第10章[第1頁/共3頁]

“既然災害冇法製止……禍害亦有大小，當避大就小。”那人掃了一眼常儀手腕纏著著的半乾紗巾，“仙子本日碰到瞭如何的‘禍’？”

遠處模糊有琴聲傳來，清越雅正，聽了便覺表情鎮靜。常儀循聲而行，來到一片桃林前。這片桃林非常古怪。林中桃樹，有的花苞掛在枝頭，有的花朵盛開，粉紅一片，有的花瓣寥落，翠綠的葉子蔥蔥蘢鬱，有的，樹枝上沉甸甸的結著桃子。一片桃林，卻彷彿不在一個季候。

常儀曾獵奇的扣問伏羲，為何要多管閒事，討人嫌。

“天道以萬物為鄒狗，何來風格之說？”“騙子”問道。

常儀站直身子，用羲和教誨的禮節，文雅矜持的施禮，道：“打攪了。”常儀不曉得該如何稱呼這位。按理說，隻如果修道之人，都能夠稱“道友”。但是，人總有爭強好勝之心，修道之人，也要分個凹凸高低。跟腳，年事，亦或是道行。比贏了，叫聲“道友”，是折節下交，是夷易近人，是氣度寬廣。比不過人家，口稱“道友”，是不知好歹，是找打！即便當時不被找費事，前麵也有一打小鞋等著。天宮裡，隻如果喘氣的，都比常儀短長。麵前這位，聽琴音不是那種人，實際，誰曉得呢。常儀又不想上杆子裝孫子，乾脆將稱呼略去。

終究，紗巾被橫在水麵的樹枝攔住。常儀扶著岸邊的樹乾，抓著樹枝，輕巧一挑，紗巾勾在了樹枝上。常儀將樹枝收回，把濕漉漉的紗巾拿在手裡。

“本日諸事不宜，除了大笑。”“騙子”說，“在我麵前，他們都謹慎翼翼的，連帝俊和太一，也是考慮了又考慮。無趣得緊！”

“如果是功德，儘管開高興心的等著它上門便是。就因為是災害，纔要奉告他們，讓他們早做籌辦啊。”伏羲淡然一笑，很有幾分兼濟天下的味道。

“就教道友，我該如何呢？”常儀問道。她俄然感覺，本身彷彿進了某個套路。

“諸事不順，天然是‘諸事’不為。然，何為諸事不為呢？”那人點頭長歎，“世上怎會有真正的‘不為’呢？”

“本來是常儀仙子，伏羲這廂有禮了。”伏羲朗聲一笑，拱手道。

那人搖點頭，道：“莫非‘散心’不是諸事之一？仙子有避禍之心，卻未曾真的避禍啊。”

很多時候，客氣同於疏離，即是回絕。“儉樸的好人”聽懂了常儀未儘之意，不再膠葛於此。他說：“仙子能有本日，難能寶貴，隻是……吾觀仙子運勢降落，恐諸事不順啊。”

妖族那筆爛賬，和常儀是無關的。她悄悄一笑，頓首道：“常儀，見過伏羲道友。”

常儀退開半步，依著路邊的桃樹，聽“儉樸的好人”操琴。

常儀打量著“騙子”，肯定他不是“怒極反笑”。她迷惑的說：“你彷彿很歡暢。為甚麼？”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吾乃伏羲。”“騙子”，不，伏羲一邊說，一邊察看常儀的神采。

林間有石子鋪就的小徑。常儀沿著林間小徑行走，終究瞥見了操琴之人。那是個青年，一身青色長袍，邊幅端方，端倪慈和，旁人見了，便覺他是個好人。“好人”坐在一棵掛滿了桃子的樹下，旁若無人的彈奏。如果頭頂桃花朵朵，輕風襲來，飄落花瓣點點，大抵味是風騷多情吧。可這頭頂桃子……或許是儉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