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打聽田價[第1頁/共2頁]

丁牙儈伸出三根指頭，道：“三貫。”

丁牙儈驚奇道：“未曾想你小小年紀，竟如此聰明。”他向林依解釋了一番，本來這兩種分期情勢，都是有的，如果與賣家談得妥，就是分次付錢與賣家，不消加利錢；如果冇談妥，則先由牙儈墊付給賣家，再由買家分期付錢與牙儈，不過這般行事，須得加些利錢，讓牙儈有個賺頭。

林依明白了，公然是一分代價一分貨，不過她一共隻要五貫餘錢，貧地買了分歧算，肥地她又買不起。想到這兒，她有些低頭沮喪，道：“罷了，我姑姑錢未幾，不然也不會看中三貫的地。”

林依將李三媳婦拿來當了藉口，道：“隔壁三嫂子托我幫她當衣裳，我怕當賤了，把城裡的當鋪跑了個遍，這才返來晚了。”

林依瞧了瞧她那三間屋子，一眼能瞧到低，確是無甚可賣，她暗歎了一口氣，順著話問道：“剋日買田的人不是很多麼，怎會冇賣出去？”

楊嬸洗完碗，起家去餵豬，林依幫著她把泔水桶拎到豬圈，再回房取了毽子揣起，但她並未直接進城，而是先走到了隔壁李三家去。李三家窮，獨一三間茅草房，前頭用個籬笆圍起，李三大抵下地去了，獨一李三媳婦坐在籬笆院子裡搓草繩。鄉間院子，按例是敞開的，林依不消拍門，直接走出來，打號召道：“三嫂子，搓草繩哩，我正要去城裡，可有物事要我捎帶返來？”

楊嬸盛了碗粥遞與她，感慨道：“你是個熱情快腸的，定當有好報。”

李三媳婦苦笑道：“能撐一日算一日，田還冇找著賣主，不當衣裳能當甚麼。”

林依到了城裡，先把李三媳婦所托的衣裳當了，再尋到收毽子的店鋪，將兩隻毽子賣了十二文錢，又向掌櫃的探聽牙儈的地點。那掌櫃的見她賣毽子冇有還價還價，內心歡暢，便為她指了個道，稱：“那丁牙儈最是取信，從不耍手腕的。”

林依歡樂謝過他，順著所指，尋到丁牙儈，道：“我有個姑姑，寡居多年，新近又死了兒子，老來無依，想將幾個錢買畝地，又怕族裡奪了去，是以不敢本身露麵，隻托我來尋牙儈，代為買賣。”

林依用心問道：“他家賣多少錢？”

北宋也有“分期付款”一說？林依深感不測，問道：“如何個分期法，是賣家與買家呀，還是買家與你？”

丁牙儈聽了這話，卻擺手道：“李三家我曉得，前幾日纔去探聽了來，他家地太貴，分歧算。”

林依暗自為前人的聰明感慨了一番，又道：“聽來是不錯，但我做不了主，須得先去問過姑姑。”

丁牙儈哈哈大笑：“你姑姑定是個不管家的，李三家的地，一年隻收得八鬥糧，你說三貫貴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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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早就饑腸轆轆，一氣喝完一碗粥，笑道：“都快吃晚餐了，你還與我留著中午的粥，這纔是熱情快腸呢。”

林依旁敲側擊這一會兒，終究探聽到了田畝代價，便道了聲告彆，夾著承擔朝城裡趕，一起上暗忖，張家之前買地時，她在旁聞聲過，價最低的田也要二十貫，就算現在罹難，地價賤，恐怕也得十來貫纔拿得下來，而李家的地卻隻要三貫，實在算不得貴了。

這話與李三媳婦所言對得上，林依暗道，掌櫃的不欺她，丁牙儈看來的確不是個奸滑人。她托了所謂“姑姑”的名頭，問出心中迷惑：“我姑姑之前買的地，最低也要二十貫，李三家隻要三貫，怎地還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