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趁火打劫[第1頁/共2頁]

楊嬸被他們一人抓著隻胳膊，也急了，忙道：“因著二夫人將糧食低賣高買，家裡虧了錢，二老爺已是氣惱萬分，正這當口，方家還來打劫，一箱子冰就要價一千錢，兩位少爺自個兒算算，我們家通共虧了多少？”

張梁見他這般客氣，倒有些過意不去，道：“這兩箱子冰，可還冇打借單。”那伕役一麵將空箱子往外搬，一麵笑道：“您家夫人在我家住著呢，打借單不是極便宜的事，您放一百個心。”他走到門口，俄然記起王氏的叮嚀，轉頭補了一句：“張二老爺，我們夫人說了，氣候愈熱了，冰要漲價，這兩箱子冰，須得各加一百文，統共是兩千兩百文。”

任嬸一拍大腿，喜道：“怎地忘了這茬，我們這就歸去，等著二老爺來借冰。”她覺著方氏抓了張梁的軟肋，無甚擔憂，簡樸清算了兩件衣裳，梳洗的傢夥也不帶，就扶著方氏出了門。

她這話，是為了寬林依的心，卻把門口的兩兄弟唬了一跳，張伯臨幾步衝進屋裡來，急道：“我娘不是回孃家還錢麼，休要胡說。”張仲微疑道：“賣糧虧錢一事，爹不是不再究查了，怎會將娘趕歸去？”

楊嬸進了屋，卻不脫手，站在牆邊笑得奧秘：“我一個老婆子，冇那把力量，另有人來與你搬。”

無事回孃家，可不就是變相被趕，任嬸著慌，忙道：“家裡有會子，又不是鐵錢粗笨，我一人去便得，哪消二夫人親身跑。”說著，自方氏手裡拿過鑰匙，開了錢匣子，取出幾張交子，意欲單獨出門。張梁？ 見一個下人敢違本身的意，更加氣惱，罵道：“你們方家無一人是好的。”

實在方氏在內心，早把王氏罵了好幾遍，但卻見不得彆個講她孃家的不是，便還嘴道：“大熱天的，冰是奇怪物件，本來就貴，再說我借冰來，又不是自個兒享用，乃是為了爹，所謂百事孝為先，你怎能因著我為爹花了錢，在這裡脾氣？”

一箱子冰一千錢，多好賺的事體，王氏纔不聽她的，收好交子便喚人來，叫他們從速送兩箱子冰去張家，笑道：“親家老爺如此利落，有借有還的，我怎能不借？”

她們到了方家，王氏接著，頭一句話就是問錢，方氏叫任嬸將交子遞與，換回借單來，細細瞧過，當場撕碎。任嬸掛念著張家來接的事，央王氏道：“我們二老爺遣人來，才借冰與他。”

另一個伕役拉他道：“方夫人曉得就行了，你有的冇的講這麼些何為，張二老爺但是大孝子，莫非還會為了兩百文的冰錢與你還價還價？”

方氏傳聞王氏要價一萬錢，不敢置信，卻又無可何如，遲疑再三，感覺這數額太大，本身作不了主，便命任嬸講張梁請來，與他商討。張梁聽得“一萬錢”三字，眼瞪得老邁，怒道：“你孃家訛人。”

即便兩兄弟對家中財帛數量不甚清楚，也大略能猜到這兩筆錢算在一處，對張家乃是大打擊，怨不得張梁怒，要將方氏趕回孃家去。親孃被趕，他二人非常難過，俱垂了眉眼，不再開腔。楊嬸暗歎，方氏再有不是，也是親孃，做兒子的隻要護的，冇得嫌的，難怪林依生了退意。她瞧著這場麵有些難堪，忙出聲打岔道：“兩口箱子呢，如何個搬法？”

張梁認定王氏是欺詐，卻被方氏這一番大事理頂得啞口無言，他一腔火氣無處泄，惱道：“既是你孃家千好萬好，你還待在我們張家何為。”說著喚任嬸，叫她取一萬錢的會子，陪方氏上孃家去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