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書院送飯[第2頁/共3頁]

張伯臨眼尖，瞧見了他們的小把戲，嘻嘻一笑又籌辦出聲逗林依，卻被張仲微一把摟住了肩膀，拖到書堂裡去吃午餐。

堂屋裡，長官上坐著方氏，客座上順次是方氏的孃家哥哥方睿，孃家嫂子王氏，及內侄剛正倫。王氏向來脫手風雅，與了林依一套新衣，一雙鞋襪作見麵禮，又將一對鐲子套上張八孃的手腕，拉著她問東問西。趁著這空檔，方氏叫過林依，問道：“中午你去書院送飯了？”

小罐子在手中沉甸甸的，林依發覺到重量不對，忙抓住根柢上的罐腳兒，將罐子掉了個頭，倒出裡頭的物事來，公然，在一堆零散鐵錢中，鮮明有一小塊銀子。她捏著銀子正迷惑，忽見張八娘出去，便舉高了手問道：“這是你丟出來的？”張八娘點頭，俄然又拍了拍額頭，煩惱道：“是我思慮不周，征租稅、官俸才用銀子呢，平素誰使這個，拿出去招人現眼。我叫任嬸去兌房換成鐵錢或交子，可好？”

張仲微送她到門口，問道：“你帶了我與你的糖？”林依搖了點頭，隻道放在家中，冇把將糖轉送楊嬸一事奉告他。張仲微從荷包裡摸出二十個鐵錢，遞給她道：“方纔叫你一起吃點子，你卻不肯，我還道你帶了零嘴兒呢，本來是空著肚子。這錢你拿去買些吃食填填肚子罷，莫要餓著了。”林依點頭，把錢推了歸去，拍了拍胸口，道：“出門時楊嬸與了我幾個錢呢，不消擔憂我。”說完不等張仲微反應過來，回身就跑。

張仲微胳膊下夾著書，腳步倉促地走過來，看到林依，較著一愣，忙忙地解釋：“看書忘了時候，我不知你要來……”一語未完，俄然瞧見她滿頭是汗，趕緊雙手去接食盒，順道從盒根柢下頭塞了條擦汗的帕子疇昔。

林依彎著腰笑了一氣，奇道：“你既不喜好他，當初為何要同意這門婚事，我記得你爹是曾問過你的意義的。”張八娘幽幽感喟：“中表親，最是興頭呢，爹和娘，都是極情願的，至於我，爹在家時隻教我認字讀書，直到本年娘才教我學女工，我手笨，學得又不好，除了嫁進孃舅家，又有誰情願要我呢。”

比及她饑腸轆轆地踏進家門時，飯已開過了，還好楊嬸與她留了些飯菜在鍋裡。她到廚下三兩下吃完，將碗刷潔淨，隨即鑽進臥房，自床下扒拉出一隻黃銅小罐子，把那十文錢丟了出來，這隻罐子是張八孃的，是以就算被方氏或任嬸現，也會覺得是張八娘攢的私房錢，而不會被充公掉。

林依清算好黃銅罐子，一昂首，瞧見張八娘歪在床上，托著腮愁眉苦臉，忙問：“怎地這副模樣，但是剛正倫又追著你滿院子跑了？”剛正倫乃是方氏孃家哥哥的獨子，與張八娘有婚約在身，現在正隨他父親在張家作客。

張八娘麵露鄙夷，道：“他倒是想，可惜追不動。”林依腦海中閃現出阿誰大瘦子肥頭肥腦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他又長胖了？”張八娘氣鼓鼓地抱著枕頭捶：“渾然似頭肥豬。”

實在這時離飯點尚早，隻是州學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