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鷸蚌相爭[第1頁/共2頁]

張八娘每天在方氏跟前，冇幾天工夫，將銀姐財帛的來源也弄了個明白，本來那些錢，還真是張梁與她的，他們在外時，張梁的錢都交給她管，回家後，也冇找她要回，是以她手中非常攢下了幾個；方氏得知此事，成日催著張梁把錢要回，但張梁以為這般做有失他男人的顏麵，果斷不肯，厥後被逼得急了，白日裡躲出去呼朋喚友，夜間就在銀姐房裡歇下，連照麵也不與方氏打一個。

林依覺得楊嬸會暗中告任嬸一狀，不料數日疇昔，甚麼動靜也無，本來那銀姐脫手豪闊，鄙大家跟前辦理殷勤，楊嬸家中人丁多，哪兒會跟錢過不去，天然替她瞞了下來。

堂屋中的幾人想去瞧熱烈，又怕方氏叱罵，豈料方氏本身都獵奇，躊躇了好一會兒，還是叮嚀道：“你們且去瞧瞧，彆讓她擺了分歧端方的物件兒，惹人笑話。”世人得令，歡樂湧至銀姐房中，俱睜了獵奇的眼睛四周張望。

方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道：“是我忽視，忘了與你添置些平常利用，不過我們鄉間人家，節約為本，過分浪費，老是不好。”

張八娘懊喪道：“我們的賭局，竟無一人勝出，可惜十個錢的彩頭了。”

過了會子，她笑容滿麵地返來，將一遝子竹紙遞給林依道：“二哥給的，說與你練字使，他傳聞那絡子是你親手編的，捧在手內心捨不得放下，隻差樂瘋了。”

晚餐後，張八娘喚來了楊嬸，問她動靜刺探得如何，楊嬸正等著她問這個，眉飛色舞道：“開飯前，銀姨娘屋裡就點了蚊香，她又不得出門，那物事那裡來？定是任嬸揹著二夫人幫她捎返來的。”

張八娘出嫁前夕，銀姐送了一份貴重大禮到她屋裡，林依因與她同屋，沾了光，收到一隻蓮紋白瓷枕。她不敢私行藏下，拿去問方氏：“我退還銀姨娘？”方氏恨不得把銀姐手裡的錢全扒出來纔好，斬釘截鐵道：“收下。”

方氏的肺幾乎氣炸，忍了又忍，終究顧及閨女下人都在跟前，冇有當場怒，揮手叫銀姐下去了。

銀姐取了印梅白茶盞，斟了兩盞茶，端給林依與張八娘，笑道：“還未買到好茶葉，二位小娘子且姑息一回。”張八娘嚐了一口，這所謂“姑息”的茶，比她常日吃的茶還好上幾分。她愈感覺驚奇起來，待得回到堂屋，迫不及待地問方氏：“娘，銀姨娘怎地這般有錢？”

這話講得既有理又入耳，張八娘露了笑容，轉頭原樣兒搬去安撫方氏，方氏得知這話出自林依之口，驚奇之餘，倒也有幾分欣喜，再見著林依，麵兒上情就很做足了些。

方氏冇推測她認錯認得這般乾脆，愣了一愣才問：“你那裡得來那麼些錢？”

此話道出了統統人的疑問，皆望著方氏等她作答。方氏窩火，又被世人盯著，愈感覺失了顏麵，當即叫了銀姐來問。

傍晚時分，張八娘遠遠兒地瞧見張氏兄弟放學返來，拿起梅花絡子就要去送，林依拉住她道：“幾乎忘了，這絡子既是以你的名義送，怎能隻送二哥，不送大哥？”張八娘點頭稱是，趕緊坐下與張伯臨打了個連環絡子，再纔出門去。

她所料涓滴不差，二日中午，城中鋪子伴計送了隻大箱子到張家，稱是銀姨娘所購之物。

銀姐答道：“老爺給的。”

林依聽完張八娘所述，任何反應都無，她滿心隻要各式百般的絡子，十指如飛，一個接一個地編――張八娘是為了讓她傳個信物，才教了這門技術，不料卻為她增加了新的進項――一根絡子能賣到十至十五文不等，且不如何費工，比賣鞋墊合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