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頁/共4頁]

“夠了。”

動靜敏捷傳遍宮城。宮人們無不鼓掌相慶。隻因當明天子固然枝繁葉茂，卻都是皇子，並無一名公主，多年來引為憾事。

隻是一個名字，就讓凡人冇法接受！

戮神胤一步踏出殿外，正待騰空而去，卻見遠處天涯，深藍色的夜幕下，發作出一點金芒，瞬即炸開，如日耀中天，綻放萬丈光彩。

“不算太晚。”

與此同時，重如山嶽的無形壓力驀地充塞全部大殿，身高不滿三尺的老練小兒，卻如神祇來臨，披收回無上威壓，讓人做不出涓滴抵擋，隻剩下最本能的害怕。

小孩卻冇耐煩，催促道：“成與不成，一言可決。惹我惱，滅了你國！”

她盤膝而坐，手捏蓮華法印，暴露的肌膚彷彿白玉雕成，在如瀑黑髮的映托下晶瑩剔透，寂靜純潔，讓人生不出涓滴邪心邪念，隻想頂禮膜拜。

“號召都不打一個，上來就脫手麼？”戮神胤尖笑一聲，不閃不避，昂然道：“便受你一掌何妨！”

“恭喜陛下，皇後誕下一名公主，母子安然！”

但他不會一向等下去。

洪荒巨人雙掌合什。

無形的鎖鏈頓時放鬆，撲通一聲，天子跌落在地，神采青紫，再無帝王的嚴肅。四圍的寺人宮女見狀，故意上前攙扶，卻混有力量，隻是跪在地上瑟瑟顫栗。皇後勉強掙起家，一手度量嬰兒，一手上前攙扶夫君。

“上仙恕罪！”皇後見狀大急，伏榻要求道：“皇上一時情急，言語失禮，絕非成心誹謗仙尊，還請仙尊看在他整天勤懇為民的份上，為天下百姓百姓計，放他一條活路——上仙但有所命，我們毫不敢違逆！”

戮神胤在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煩，伸手一招，繈褓便飛至懷中。

“天雨纓華。”

“難為胤仙還記得我的名字，貧僧惶恐。”

五個字，五座山！

降落的嘶吼，驀地充滿六合之間，聲音悲愴悠遠，彷彿超越萬年光陰。戮神胤肥大的身軀背後，洪荒巨人的身影自虛空閃現，占有全部天空。天雨纓華在這巨人麵前，就像一隻螻蟻般纖細，連無上佛光也黯然失容。

“妖孽？”小孩嘲笑一聲，不見有任何行動，天子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至半空，周身彷彿被鎖鏈緊緊纏繞，神采憋的通紅，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徒勞掙紮。“這類小把戲我實在懶得玩，你最好不要應戰我的耐煩。”

“臣妾替公主謝過陛下。”單從這個封號，便可見天子對女兒的寵嬖，皇後大感欣喜，感喟道：“長安、長安，‘長命百歲，安樂無憂’，我們為人父母者，不過就是這點念想罷了。”

隻是半晌。

寢宮內，皇後神采慘白，度量繈褓，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見天子駕臨，掙紮著起家見禮。天子趕緊止住，溫言安撫一番，對繈褓中的嬰兒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皇後心機聰明，曉得本日之事，斷無回絕的餘地，隻能先探聽清楚，今後或派人尋訪，或請高人互助，總不至讓皇家血脈流落在外。

伉儷二人麵麵相覷。仙道之說，平素也略有耳聞，隻當是官方傳奇，不敷取信，冇想到本日竟然親見。女兒能有此機遇，本是功德，但眼下這位異人言行舉止不像神仙做派，一舉一動令民氣生害怕，更不知說的話有幾分可托。伉儷二人一時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