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第三百五十二章[第1頁/共3頁]
岐王陪著趙栩再次往大殿上給太皇太後施禮,說了會幾處宗室後輩的安設,才退了出來。出了延春殿大門,卻見前頭樹下站著幾小我,搶先一人寬袖飄然,儒雅矗立,倒是孟存。
深夜的洛陽宮城,燈火透明,按趙栩的旨意,各部尚書、郎中、宗室親王、禦史、九寺等重臣選集合在太極殿的幾個便殿中,一應賬冊文書直到子時才都搬了出去。趙栩坐鎮大殿,從重登戶籍,斥逐災黎,按人頭髮糧開端,逐條唆使。各部不免有扯皮之處,在太極殿內當著天子的麵領責,專人辦專事。
世人依禮都上來躬身拜彆, 非常機會,卻也顧不得那繁複的禮節了。隻餘錢太妃哀哀思哭之聲在殿內反響。
趙栩翻開吏部的摺子和洛陽官員花名冊看了看,唇角帶笑:“諸位無需多憂,先動手安撫百姓和將士。官職品級,二府再做商討定奪。能令洛陽十萬百姓毫無毀傷,諸位立有大功。明日趙昪和蘇瞻便會到達洛陽理事,有勞皇叔和孟卿領各部官員多加共同。”
趙栩卻不翻開來,開口先問身邊屏風後的錢太妃:“當下禮部和宗室欲將五哥以親王禮下葬,不日隨太皇太後靈駕一同發往鞏義,不知太妃可有貳言?”
方紹樸的眉頭訝然揚起,幸虧低著頭趙栩看不見。嗬嗬,陛下你豈止是殺人不眨眼哪……誰想到你心底這麼仁慈柔嫩呢?臣錯了——
孟存停下腳,拱手道彆,看下落日在宮牆上薄薄塗了層金紅色,朝氣勃勃,岐王和那幾個小黃門的身影斜斜地在宮牆上挪動,彷彿是隨風飄走的。不知為何,一陣晚風吹來,他有些發寒。
“張氏隻怕恨毒了我,”孟存笑道:“清者自清,我倒不擔憂她攀誣撕咬,倒是她身邊阿誰給我們報信的女史晚詞,不知身在那邊,要替她請功纔是。”
方紹樸愣了一下,忐忑不安地低聲問道:“微臣愚、癡頑——”這張蕊珠是要她死還是不給死,腹中胎兒是留還是不留,他不敢妄測。
閣門使施禮道:“殿下,大學士,這邊請。”幾個小黃門上前帶路。
棺木內的趙棣已換上了極新的親王號衣, 頭戴通天冠, 曲領素白中衣的領口模糊可見烏黑的淤痕。最毒婦民氣, 他約莫最後一刻也想不明白枕邊報酬何要置他於死地吧, 也是可悲。
錢太妃聲音沙啞降落:“悉聽官家的安排。老身願往鞏義守陵,奉養娘娘,照看五郎。”
喧華聲中,陳太月朔言不發,乃至眼皮都冇抬,但那七八個刺頭,他已經瞭然用心。
趙棣身故,錢太妃若再去鞏義,不免令天下人非議趙栩仁義孝道有虧。
“六十歲還讓他們跟著行軍兵戈,回家玩玩孫子不好?還發這很多錢,如何不平氣不爽?老子還想現在就六十歲呢!”
西征軍和洛陽守城的將士們麵露輕視之色,有那直腸子的已經罵著“直娘賊”,叉著腰站了起來。
“你們來勤王?費了你們一兵一卒冇有?洛陽光複,靠的是這十幾位將軍棄暗投明,靠的是陛下用兵如神。你們和誰兵戈了?要不要臉啊?”
“我們千裡迢迢趕來勤王,落得這般了局,末將不平!”
岐王在左偏殿內,毫無倦意,帶著禮部的兩個員外郎和宗正寺大宗正司的官員們將宗室各冊和宮中花名冊一一對來,趙栩下旨,凡端五後招入宮中的宮女一概斥逐離宮。本來洛陽宮城中超越二十五歲的宮女也全數出宮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