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五妹[第1頁/共4頁]

“扯謊，這清楚是新挖的隧道。”秦放歌順手摸一把牆上的泥，這土還是新的。

冇錯，阿芙是唐相的新歡，她是舊愛。

秦放歌隻覺太陽穴上突突直跳，手裡的刀攥緊又放鬆，放鬆又攥緊，俄然幾步上前，擰眉嘲笑道：“好，我便給你個痛快。”舉起廣寒刀咬牙試了好幾次，也不知為何，竟還是下不了手。但心頭到底恨不過，俄然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火把，反轉刀背擊下，重重擊在十二孃右小腿上。

秦放歌將刀柄又握緊了幾分，邁開大步跟上前去。

便是這個時候，秦放歌也不敢確信本身是不是就真的逃出世天，到了安然之地。

或許她說的是究竟，但殺一儆百便充足，又怎用得著全數殺光？真不知她長著一副甚麼心肝？竟能下得去那般狠手，莫非生就是一副蛇蠍心腸？

洞外彆是一番六合，黑沉沉的天宇之下，是一望無垠的荒草地。

十二孃險險避過一刀，旋身躍出洞口。

若隻那一具屍首還好，可愛是隨後又連碰到十數具，或仰或伏，或坐或臥，死狀慘痛，不堪入目。秦放歌恨得咬牙，到底冇忍下去，眥目問道：“這都是你乾的？”

腳底下坑坑窪窪，秦放歌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十二孃往前走，時不時總會絆到甚麼東西，十二孃在前不時出聲叫他謹慎。

話雖是狠，但語聲嬌媚，聽起來軟綿綿的，底子就起不到威懾的感化。

“還好。”

“十五妹——”十二孃被她那一雙眼看得極不安閒，先叫了她一聲。

秦放歌透過半開的木窗朝外看去，一片黑暗裡，沿著籬笆牆一轉模糊可見銳芒點點，也不知多少弓箭對準了他。

他微微眯眼，捏住十二孃下頜道：“你要明白，現在我們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落到內裡那女人手裡，隻怕你會死的更慘。”

箭矢帶著龐大的衝力穿窗穿牆而過，咄咄咄釘在地上、牆上，有幾枝險險就射中十二孃，她一個懶驢打滾躲過，抬手拉動床柱旁的構造。一道鐵板從天而降，堪堪嵌在木窗以內。

十二孃隻好道：“我請匠人來挖的。”

“你還不逃？”

十二孃倒是一驚，脫口低呼了聲：“阿芙！”

暗道越來越深，終究走完那陡直的隨時會讓人一頭栽下去的土階，到了一段比較平順的正道上，卻還是不那麼好走。隧道內潮濕陰暗，且還狹小，僅僅隻容一人通過，兩壁怪石上充滿光滑膩的青苔，模糊透著股子腐屍的臭味。

轉過一道彎，那股子腐屍的臭味愈發濃烈。

十二孃乖覺地接過火把，側身繞過他，走到前麵，主動自發地做帶路人。

他憐憫地最後看她一眼，獨自從她身邊走過，越走越遠，垂垂就隻看到微小的一星火光。

十二孃轉頭看看他，道：“從這洞口出去的一二十裡地渾家跡罕至，要走整整一日的路程纔到得了石鼓口。”

她掉回身款款前行，背影窈窕誘人，一步一步搖擺生姿，語聲輕飄飄說得輕描淡寫：“我並不想殺人，可惜他們得了人為猶覺不敷，籌議著要圖財害命，我為了保命天然不得不把他們殺了。”

“相爺說，人無遠慮……”她忽頓住，喉中有些發梗，再也說不下去，轉過臉吸了口氣才又道，“秦爺籌算走哪條路？”

“你這心狠手辣的暴虐婦人，隻為保住這暗道的奧妙，便殺了這很多人。”秦放歌自認不是君子君子，殺人放火的事情他也不是冇乾過，卻還冇見過如此令人髮指的血腥罪過，的確就是草菅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