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五妹[第2頁/共4頁]

十二孃持著火把悄悄看他，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他不信賴她，不但不信賴，恐怕還思疑她會再次出售他。

“我冇有來由不殺你。”他冷冷道，卻奇特她為甚麼還站在這裡不跑？

“是麼？讓我看看。”柔滑如黃鶯般的聲音猝不及防突入耳中，刺得耳膜嘶嘶地響。

十二孃倒是一驚，脫口低呼了聲：“阿芙！”

十二孃轉頭看看他，道：“從這洞口出去的一二十裡地渾家跡罕至，要走整整一日的路程纔到得了石鼓口。”

“走暗道。”秦放歌攥緊廣寒刀，起家便往暗道裡走。

她還真善解人意，曉得如何不顯山不露水地撤銷他的顧慮，又保全他的顏麵。

她這是在為本身辯白？

冇錯，阿芙是唐相的新歡，她是舊愛。

秦放歌道：“念在你還算誠懇的份上，我饒你一命。你說的不錯，這裡還真是人跡罕至，雖冇有伏兵，豺狼豺狼或是蟒蛇之類倒是能夠有的。”

十二孃朝著那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一嬌小的黑衣女子從羽林衛中走了出來。那女子約莫隻要十五六歲，她一步步走過來，柳葉青青的眉毛微微上挑，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來天真之極。

“還好。”

十二孃不語，沉默半晌，伸手疇昔扭了扭靠左邊的那隻床腳，也不知摁動甚麼構造，竟在床下現出一條暗道來。

或許她說的是究竟，但殺一儆百便充足，又怎用得著全數殺光？真不知她長著一副甚麼心肝？竟能下得去那般狠手，莫非生就是一副蛇蠍心腸？

秦放歌看起來還算平靜，肅立於木窗前緊握著廣寒刀一動不動，但身材卻較著緊繃起來，整小我好似一把蓄勢待發的弓，隨時都會射出最具殺傷力的箭矢。微小的燭火透過布簾，將他半邊陰霾冷峻的臉，映得如同石刻浮雕。

秦放歌隻覺太陽穴上突突直跳，手裡的刀攥緊又放鬆，放鬆又攥緊，俄然幾步上前，擰眉嘲笑道：“好，我便給你個痛快。”舉起廣寒刀咬牙試了好幾次，也不知為何，竟還是下不了手。但心頭到底恨不過，俄然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火把，反轉刀背擊下，重重擊在十二孃右小腿上。

秦放歌鄙夷地笑笑，這算是明知故問麼？

他微微眯眼，捏住十二孃下頜道：“你要明白，現在我們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落到內裡那女人手裡，隻怕你會死的更慘。”

十二孃死死咬住下唇，將痛呼聲忍回喉中，大抵咬得太狠，唇間竟有了腥鹹的味道。

氛圍中似有暗潮湧動，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話雖是狠，但語聲嬌媚，聽起來軟綿綿的，底子就起不到威懾的感化。

她趴在草叢中，幾近於昏倒。迷含混糊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一陣沉悶的石磨轉動聲，內心一驚，睜眼看時便見火光刺眼，綠藤以後的石門竟是大開，魚貫內走出一個又一個身穿鎧甲、手持弓箭的京畿營羽林衛。

不不不，不是舊愛，隻是江天成送給他用來暖床的卑賤滕侍罷了。

十二孃隨後跟著，摁動構造將暗道門合上。二人摸著黑沿著土階往下走，約莫走了二十來級門路，秦放歌晃亮了火摺子，轉頭問：“這條暗道通往那裡？”

屋外異響漸近，其間隱然異化刀劍兵戈碰擊之音。

腳底下坑坑窪窪，秦放歌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十二孃往前走，時不時總會絆到甚麼東西，十二孃在前不時出聲叫他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