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絕恩義（3）[第1頁/共2頁]

天子彆轉臉卻並不看他，這個角度看疇昔，隻見半邊滿布陰霾的俊美側顏，他的眉骨略高，雙眉烏黑濃長，翩然若飛，眼窩倒是微凹，顯得一雙眼格外通俗。這般看來，倒真同年青時候的他有幾分神似。

天子道：“母後這番苦心，也可貴相爺能夠體味。那相爺又可否對朕有過不臣之心呢？”

“皇上……”他乍然昂首看向天子，饒他城府深厚，現在也不免有些慌亂尷尬，一時竟不知該說甚麼。關於他與太後的那些穢聞，坊間傳播已久，天子耳朵裡怕早就聽了不知多少，隻是道聽途說是一回事，當真坐實了倒是彆的一回事。

而唐初樓也夠識相，冇有裝瘋賣傻。

天子微微嘲笑,道：“隻要——朕樂意，這佛家聖地何嘗不會變成樊籠。”他一字字緩緩將這句話說出來，一雙眼緊盯著唐初樓，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甚麼,諸如錯愕、害怕、懊喪或者無措等等之類的神情來。但是,冇有,甚麼也冇有,唐初樓臉上的神采始終淡然平靜,不見有一絲波瀾。

天子道:“朕曉得，此事說來也該給相爺記上一功，若非相爺肯共同，葉衡又如何能入彀？”

唐初樓道:“葉如誨雖有勇無謀，野心卻大，陛下還是要防備。”

又或者，他實在早便是信了的，不然又豈會對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部下包涵？終致落到眼下這個結局！

唐初樓道:“現在天下已在陛下之手，隻需收伏葉家，便可穩坐江山，其他之究竟無需求擔憂。”

唐初樓一怔，道：“聖上隻怕聽差了，這地宮罪臣也是第一次來。”

唐初樓沉吟半晌,道：“罪臣覺得,這地宮乃佛家聖地，而天牢是監禁罪囚之所,二者實無可比之處。”

唐初樓道：“臣雖癡頑，常令陛下絕望，但太後倒是陛下的生身母親，母子連心，自事事以皇上為重。想是受了人調撥，聽到甚麼不好的傳言，擔憂臣憤激不滿對陛下倒黴，一時焦急，胡言妄言也是有的。”

唐初樓沉了半晌，道:“陛下，請說！”

他冇有正麵作答，想來即便是曾有過不臣之心，此際也都收斂了。天子也不逼他，此人向來心高氣傲，叫他指天劃地的發誓倒是不能。也不知為何自曉得此人很能夠與他血脈相連，他便不忍再對他疾言厲色，遂道:“這你便無需擔憂，葉衡自發年老，已將域北軍交到葉家老三手上。”

唐初樓細心回想那日曾與太後說過的話，俄然想到此中最首要的部分，內心頓時格登了下。

這便是天子之前所說那句話的真正企圖。

唐初樓雙手撐在冰冷的地磚上，垂首好久都不言語，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他啞聲道:“謝陛下不殺之恩！”

天子聞言立足，卻也隻是略頓了下，便又邁步前行。

天子霍地轉過身，冷冷看向他，半晌嗤然道：“朕並不以為她有那裡不堪與朕相配！”

唐初樓道：“都是聖上賢明。”

想到此，唐初樓不覺苦笑，便聽天子問道：“朕問你，那日太後在天牢中說的那些，但是真的？”

天子本是坐著的，這時便霍地站了起來，負手走至唐初樓身邊，道：“彆再跟我繞圈子，朕冇工夫聽你這些話。”頓了頓，咬牙又道，“那日在天牢，你跟太後說的，朕全都聽到了。”

唐初樓眼望著他回身拜彆，卻忽道:“聖上方纔所說的那人是阿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