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絕恩義（3）[第2頁/共2頁]

唐初樓道：“那不過是太後安撫臣下之言，陛下您實在不消放在心上。”

他悄悄看著天子，目光並未有分毫的閃避和畏縮，啟口道：“這便是陛下帶臣來此的目標？”

唐初樓道：“臣雖癡頑，常令陛下絕望，但太後倒是陛下的生身母親，母子連心，自事事以皇上為重。想是受了人調撥，聽到甚麼不好的傳言，擔憂臣憤激不滿對陛下倒黴，一時焦急，胡言妄言也是有的。”

天子道:“朕曉得，此事說來也該給相爺記上一功，若非相爺肯共同，葉衡又如何能入彀？”

這很多年，他從未將太後所說的那些話當過真，一向都當那是皋牢、挾製他的一個謊話。畢竟當時天子年紀尚幼，又是初登大寶，羽翼未豐。太後為保全她母子二人，這般做也在道理當中。

天子站起家撣撣衣袖，點頭道:“那便好！如此，朕也不算食言了……”

唐初樓心潮起伏，漸漸轉開眼，垂目不語。

隻要天子一句話，今時本日便是他唐初樓的死期。

天子本是坐著的，這時便霍地站了起來，負手走至唐初樓身邊，道：“彆再跟我繞圈子，朕冇工夫聽你這些話。”頓了頓，咬牙又道，“那日在天牢，你跟太後說的，朕全都聽到了。”

唐初樓道:“葉如誨雖有勇無謀，野心卻大，陛下還是要防備。”

唐初樓眼望著他回身拜彆，卻忽道:“聖上方纔所說的那人是阿瑤麼？”

天子並未急著說出下文，緩緩轉目將地宮高低擺佈看了一圈，道:“這地宮寒涼，隻怕委曲了相爺，隻是除了此地，朕實在想不出甚麼處所好安設你，放你走，朕也不能放心。”

唐初樓一怔，道：“聖上隻怕聽差了，這地宮罪臣也是第一次來。”

唐初樓又道：“那女籽實不堪與陛下相配，陛下將她留在身邊，隻會惹人非議，令皇室蒙羞……”

或許，或者，太後當日那些瘋話，並非是誆他的虛言呢？

乃至還在成心偶然順承他的意義。

“閉嘴！”天子被他這句話勾起火氣，勃然道，“你覺得朕跟你一樣？你說她與朕不相配，不過便是想說她身份寒微罷了，還能有甚麼？朕纔不在乎這些。即便她曾在你府上逗留過些許光陰，那又如何？朕就是喜好她！”

說來這也算是他想要的最好的答覆了！

唐初樓道：“都是聖上賢明。”

這便是天子之前所說那句話的真正企圖。

天子聞言立足，卻也隻是略頓了下，便又邁步前行。

唐初樓道：“聖上現在為她的仙顏利誘，自不感覺有甚麼不配。”

天子道：“母後這番苦心，也可貴相爺能夠體味。那相爺又可否對朕有過不臣之心呢？”

唐初樓雙手撐在冰冷的地磚上，垂首好久都不言語，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他啞聲道:“謝陛下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