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險中求[第2頁/共3頁]

十二孃道：“秦爺認錯人了，我不是阿玉，我是十二孃。”

葉如誨聞聽此話，方自吃了放心丸，麵上暴露憂色，撂下簾子退出去，持續駕車前行。

葉如誨歉然對林先生道：“實在冇體例，便辛苦林先生陪我們走一遭了，待明日施完針，我再找人送你返來。”說著話跳上車轅，揚鞭趕著馬車出了醫館。

“我剛聽到他大呼，到底如何回事？”

那他們回步德鎮無疑便是自投坎阱，十二孃不動聲色觀秦放歌神采，像是成心又像是偶然，悄悄道：“三爺真的要歸去？這時節放煙花傳訊，可真不是時候……”

林先生道：“你一個女人家，又還這般年青，瘸了條腿總歸不好，可不能粗心啊！”

“我知女人是好人，葉三爺雖脾氣暴烈，卻也不是凶暴之人，隻怕這其間是有甚麼曲解吧？”

十二孃心頭出現酸楚，微眯了眼隻是笑。

十二孃獵奇地看看林先生，低聲問道：“先生該不會是被他逼的吧？”

林先生既這般說，她自是順理成章地喊：“三爺，秦爺叫您。”

喊完這一聲，急喘幾聲，眼皮緩緩耷拉下來，竟又睡了疇昔。

“不……不可，三哥，我們得歸去，先到嶽州接人。”秦放歌雖急，無法身材過分衰弱，說話時便是有氣有力的，一句話說完已累的氣喘籲籲。

林先生扒開他眼皮看了下，又嚐嚐鼻息，鬆口氣道：“冇事。”抓過秦放歌兩隻手凝神診脈。

有人放了七星彈——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模樣，車窗簾又低低垂下，車廂內光芒便更加不好，一片陰暗裡秦放歌俄然又動了下，一隻手在墊褥上胡亂摸索著抓住十二孃的手，便再不肯放，口中兀自叫：“三哥……三哥……”

十二孃含笑連連地應，眼圈倒是一紅，模糊有淚意湧動。

她自幼喪父，被人展轉賣到江天成處，再以後便到相府，從不知父母嫡親之愛是何滋味，現在被林先生這般關愛體恤，心頭頓生感激靠近之意。隻是老先生雖說得是不錯，可她現在落到這步地步，也不知甚麼時候便會喪命，又怎顧得上一條腿？

林先生一麵把行醫的器具跟秦放歌這一陣要服的湯藥搬上車，一麵跟藥僮叮嚀：“這幾日有來求醫的人，便說我外出診病去了，過幾日便回。”

“那您是欠他銀子？”不然怎會放下醫館的事情，跟著淌這灘渾水。

十二孃冇說話，乖順地走歸去，正扶林先生上車，卻聽葉如誨道：“等等，讓我先把馬掉個頭。”

“賢弟，歸去太傷害，先翻過山逃過一劫再說接人的事成不成？”

訊號一出，唐連的人隨時都能夠會呈現在步德鎮。

馬車出了鎮子，駛上一段凹凸不平的山間小道。

林先生嗬嗬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也冇甚麼好擔憂，倒是女人你要謹慎保重纔是。”

若真想翻過山去，遲早都要徒步行走。

十二孃淺笑不語，內心倒是感慨。真是難為老先生這份仁善之心了，都說醫者父母心，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既能做到，便也就值得人敬佩崇拜。

正說著，便見葉如誨翻開車簾往內看了看，兩人不約而同都沉默下來。

他的話冇說完，葉如誨神采便已大變，偏轉頭警戒地看十二孃一眼，又望一眼林先生，道：“你們先出去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