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黃雀在後（三）[第1頁/共2頁]

見鄭瑞已經飯畢，顧青婉喚寶鈿出去撤了矮桌，便讓她退出去自行安息，屋子裡便隻留下顧青婉與鄭瑞二人。

關於裕豐帝的會商，便止於這句話。鄭瑞解了外裳抬腳上床，又拉了錦被替顧青婉蓋好，這才道：“明日我讓杜荊送赫兒回南山，後日我們也要出發回京了。你想的有理，按理早就應當有恪王的動靜了，定然是有人暗中幫了他一把。”RS

“這是天然！”鄭瑞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提及來也算是我外祖未雨綢繆，當年母妃進宮的時候，他便留意宮中江陵籍貫的內侍，倒是今後中挑出了幾個可用之人，這萬全便此中一個。”

鄭瑞接過顧青婉遞過來的熱帕子淨了手，便與顧青婉並著頭用膳。顧青婉倒是冇甚麼胃口，隻略微用了幾口便擱了下來，隻看著鄭瑞。

鄭瑞瞧著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你也曉得，想他死的可並不是隻要我與皇兄二人，等皇兄的皇位坐穩以後，其他的事情我們可就管不著了。”

顧青婉倒是想起那日鄭瑞燒胡塗了，惡夢間斷斷續續說的話，怕是德妃的死在貳心中刻下難以健忘的暗影。

“我與皇兄搬出宮時，那萬全也不是牌麵上的人物，看著極不起眼。冇想到熬了幾年，竟然是他隨駕服侍了。”

鄭瑞隻是輕描淡寫提了一句，可顧青婉卻聽出很多此中的艱苦來。裕豐帝的近侍，宮裡天然是爭破了頭，大家都盯的緊。萬全能到現在的位子，除了他本身有手腕以外，想必靖王爺與鄭瑞也費了很多心機。

顧青婉攏了頭髮，這才喚了在外頭守夜的寶鈿出去。寶鈿也是個機警的，見鄭瑞返來，便從速讓廚房炊了熱水，現在倒是用現成的。

德妃在宋家烈火油烹時進宮，聖眷在身數年，直至裕豐帝收攏了江南的權勢，裕豐帝才逐步情薄。德妃也是聰明人，至此心灰意冷，這纔有了鄭瑞落水以後的癡傻。

顧青婉方纔一覺睡得沉，現在半夜時分倒也不感覺累。但是轉念想到鄭瑞是半夜裡風塵仆仆的趕返來，便有些坐不住了。

雖是同意了，可還是在顧青婉身邊磨蹭了好半晌才起家。

鄭瑞幼時落水，如果裕豐帝細查的話，定然會有蛛絲馬跡的。可裕豐帝最後竟然正法了鄭瑞身邊的嬤嬤和宮女，其他的一概不提。鄭瑞身邊的嬤嬤是德妃從江陵宋家帶來的舊人，正法了那嬤嬤便等因而剪掉了德妃的一隻臂膀。

鄭瑞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沉默了半晌才嘲笑一聲道：“皇兄的皇位未坐穩之前，總歸是不會讓他死的。就這麼去了，未免也過分便宜他。當年我母妃纏綿病榻數載，也有他一半的功績，這份情我可不敢忘。”

若隻是如此倒還罷了，可陳皇後暗中對德妃趕儘撲滅時，裕豐帝的態度竟然是默許的。

她推了推鄭瑞：“你倉促趕返來，想來也餓了，先讓寶鈿打水出去給你洗漱。我記得睡前金釵溫了飯菜在廚房裡的，也讓她們一併送過來。”

那些個宗室貴胄顧青婉多數都見過，坦白來講，本朝宗室裡鮮少有模樣不出眾的，鄭瑞天然也是如此。靖王模樣肖似裕豐帝，而鄭瑞卻與裕豐帝無半點類似。顧青婉聽懷王妃提起過，鄭瑞的長相倒與已顛季世的德妃有七分相像。

想來這半個月鄭瑞也過的不是很好，便是在昏黃的光下，也能較著的看到他眼下的淤青，明顯好久未曾睡過好覺了。顧青婉本來隻是想著鄭瑞非常辛苦，可瞧著瞧著便往他臉上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