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第2頁/共3頁]
陸黔急道:“但是……”易征雄卻隻點頭感喟。李亦傑在陸黔肩上輕拍幾下,欲勸他寬解,俄然聽到一個女子尖聲慘呼,聲音初起即歇,語音中似有無窮驚怖,鮮明是南宮雪的聲音。
這一日行到片開闊處,文征武俄然心下生疑,問道:“陸師侄,你瞧著樹上那些暗號,確是均為譚師侄所留麼?”陸黔本在用心機考劍招中的竄改,一時難明,於師伯的問話竟充耳不聞。易征雄麵色一沉,喝道:“黔兒,師伯問你話,怎地不答?”陸黔一怔,道:“啊……弟子……在思武學之道,冇聽到師伯的問話。”
凡是事想來易辦,當真行動倒是極難。再者修行內功最為關頭,稍有不慎立有走火入魔之禍。夜間警視時與南宮雪詳細參解,常常相商很久,方能達成共鳴。李亦傑如此練過幾日,雖未覺功力大進,行走間卻自輕巧很多,運功時也覺丹田當中真氣充盈,心中甚喜。
李亦傑思及無影山莊滅門慘狀,隻怕場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恨恨的道:“魔教妖人造下這很多罪孽,我們當要其血債血償!”陸黔雙拳緊握,半晌卻又寂然鬆開。
南宮雪見他一副彷徨失措之色,柔聲勸道:“令師兄武功高強,這血許是他砍傷旁人所留。又或者他是用心將兵器拋在此處,給我們帶路……”陸黔瞪眼道:“你又不識得我師兄,安知他武功凹凸?”南宮雪討個敗興,感覺此人陰陽怪氣,非常討厭,不再理他。
陸黔惶急無措,捧著刀叫道:“師父,此事隻消細想便知有異,譚師哥與弟子早有暗號,何需拋刀示警?再者此刀是您白叟家親手贈與,師哥愛不釋手,曾說過‘刀在人在,刀亡人……’”說到最後一個“亡”字,硬生生忍住了不說。
南宮雪苦笑待罵,忽聽陸黔叫了聲“啊喲”,縱身躍入草叢,那草叢與大道有段間隔,他身影冇入此中,立時便被雜草所掩,瞧不見了。
文征武沉吟道:“魔教與清兵素無來往,隻一味野心勃勃,意欲稱霸武林,誰做天子,同他們當也無甚相乾……”易征雄道:“魔教妖人狡計多端,彆是在故佈疑陣?”文征武驚道:“不錯,那我們快去!彆教譚師侄中了仇敵狡計!”
五人腳程甚快,行過幾日,門路愈來愈是蕭瑟,路兩旁生著半人高的雜草。夜間便在道旁隨便睡幾個時候,隻留一人防備,白天儘力趕路,文征武與易征雄走在頭裡,陸黔則與李亦傑及南宮雪走作一排,他愛武成癡,成心與二人議論武功。南宮雪便揀些華山派中觀之竄改繁複,實則能力甚淺的劍招說與他聽,隻是這招數未及發揮,單經她口中說出,陸黔不明就裡,還道對方傾囊相授,好生感激。他雖操行不端,卻也不肯欠人恩典,隻因資質有限,要如南宮雪普通講解劍招,實所難為,唯有向二人背誦崑崙內功心法的口訣。
李亦傑與南宮雪抱拳行禮,各通了名姓,陸黔又代為引見,那姓易男人是他與“崑崙雙俠”的師父,名叫易征雄,年青時脾氣便極其打動暴躁,幾乎壞過很多任務,臨到老來還是脾氣不改。那老者文師伯名叫文征武,武功、識見均是一流,深得眾師弟敬佩,昔日崑崙派推舉掌門之時,門下弟子曾有半數保舉他出任,但他生性淡泊,不肯多有擔待束縛,這才讓與了師弟何征賢。那“崑崙三傑”之稱,恰是指他三人而言。至於陸黔不過是伴同師父出行的一名小主子,可千萬排不上號。但因貪慕虛榮,每提起這稱呼,自喜將錯就錯,從不主動與人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