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9[第1頁/共3頁]

順治道：“對了，我說韻兒，朕好久冇聽你彈過琴了，真有些想。那不如就在此地，你彈來聽聽，一來練手，二來也好讓大夥兒都一飽耳福，你看如何？”沈世韻笑道：“臣妾自認琴技低劣，承蒙皇上賞識，愧不敢當……”鄂碩笑道：“韻貴妃娘娘琴藝無雙，樂如餘音繞梁，三日不斷，更曾一曲傾倒聖上。如吾輩凡夫俗子，能夠一聞娘娘雅奏，此生無憾。”

那大哥神采頓時一冷，彆扭著要還銀子，那幼弟從小到大，從冇見過偌大數量，覺著捨不得。也不想想，天上哪會掉下分身其美的餡餅，還可巧砸在頭上？冇一會兒又叫喚起來，說這是自家的用飯傢夥，怎能等閒讓人？朕心想，將瑤琴美玉當作養家餬口的把戲，真是暴殄天物，這琴更不能落在他二人手裡。就說隨便他們開價，朕也能出得起。

世人都聽得如癡如醉，此曲真似陽春白雪，浩氣沖霄，又如上等香料，音飄十裡，玄霜與程嘉璿本已打鬨著奔出甚遠，聞此佳音，也都忙著轉回聆聽。四下裡除琴聲外一片沉寂，彷彿天然生物也為噪音所迷，聽止了統統喧鬨。房外更有很多宿客趴著門縫偷聽，一曲結束，大家仍覺意猶未儘。

順治笑道：“那就好，實在朕也給你籌辦了禮品。拿上來！”說著向身後一招手。簡郡王濟度捧著個白布纏繞的長條包裹走上前，雙手獻上，笑道：“韻貴妃娘娘，這是皇上特地為您買的，他說您看了必然歡樂。”

程嘉璿無精打采的翻開，見盒中放的是一條烏黑色的手鍊，頂端鑲著顆顆玻璃珠子，粗看倒也極似寶石。兩旁墜了幾個小鈴鐺，悄悄動搖即會叮叮作響。

順治道：“是如許，朕本來也不懂，我們都不及你熟行。好不輕易耐著性子聽完一曲，那幼弟端著一隻破碗來回兜轉，向人討賞，碗裡多是些一文的銅錢。朕早就有了籌算，一脫手就賞了幾錠白銀。那兩人大抵是受蕭瑟慣了，從冇見過觀者如此豪闊，感激得就差冇跪下叩首謝恩。還冇歡暢多久，朕就直接挑瞭然，這主如果用來買琴的，多餘的當作賞錢。

順治笑道：“小孩子心機太深，也不是功德，漸漸總會成熟的。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彆儘為小輩煩惱，說點高興的，莫非是見玄霜隻送給小璿手鍊，忽視了你這個額娘，這才妒忌？”沈世韻氣笑道：“哪有？我纔沒這麼小器！”

順治在旁講解道：“朕帶你入宮，卻因國務繁忙，不能常常陪你，累得你整天悶乏閒度。你善解人意，從冇抱怨過甚麼，朕卻一向感覺過意不去，總想設法賠償你些。宮中琴具雖也屬精工打造，但無不是凡俗之物，貧乏靈韻，屈辱了你的天仙氣質。等看到這架琴，忽覺心有靈犀，彷彿它就是專為你獨存的，現在看你這般愛不釋手，這禮品想來是冇送錯了？”

沈世韻道：“這怎會不記得？能夠識得皇上，實是有緣。那一晚您到攝政王府議事，我也初度借居於此，半夜裡心中百感交集，睡不結壯，就起家到院內亭子中操琴……”俄然腦中靈光一現，又驚又喜，道：“莫非……莫非是……”又問：“能夠拆開麼？”順治笑道：“這本來就是給你的，如果不能拆，還想盯著這些布條看一輩子？”

沈世韻淺笑道：“臣妾也覺非常投緣。希世珍寶，一貫可遇而不成求，不知皇上是從那邊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