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9[第2頁/共3頁]
表麵非玉非竹,表層微沁涼意。琴絃如蛛絲般綿軟薄韌。右下端刻有斑紋,從擺列看來,彷彿是些字元,卻又奇特難辨,僅能肯定絕非滿漢筆墨。見了此琴,真有種“一見仍舊”之感,喜好得雙手捧起。
沈世韻也悄悄稱奇,那琴絃未觸時已覺柔韌非常,真彈奏起來,彷彿挑逗起的是一池春水泛動,便如沐浴普通,津潤得周身鎮靜。不似以往緊繃的琴絃,常勒到手指鈍痛,騰起深深印記,而這弦雖柔,卻也涓滴不損噪音。同時又有人琴合一之感,彷彿吹奏者的思慮全能依著曲調開釋,而旁人情意也能一覽無餘,這般神妙唯有吹奏者纔有深切體味。
順治笑道:“你真會猜,這倒令朕想起一幅畫麵:深夜在樹林空位間燃起一叢篝火,蒙古懦夫環形圍坐,各自取出戰利品,衝著火燒烤一條豬腿,在心上人麵前逞英勇,如何你也想效仿?”沈世韻歎道:“那我就猜不出了。”順治笑了笑,道:“朕提示你一點,你還記得我們初遇時的景象麼?”
沈世韻笑道:“都是些江湖騙術,不敷取信。也真叫混鬨,竹筒與瑤琴音色樂係全然分歧,怎能稠濁而奏?”
程嘉璿撐了一天挺屍狀,早已腰痠背痛,又想到一無所獲,向寄父難以交代,更是一籌莫展。玄霜還當她跟本身負氣,忙去哄勸,取出個盒子交在她手裡,道:“小璿,瞧我給你帶甚麼返來了?這但是我精挑細選,見它很襯你的氣質,這纔買下來的。你嚐嚐看,必然合適你。”
順治道:“對了,我說韻兒,朕好久冇聽你彈過琴了,真有些想。那不如就在此地,你彈來聽聽,一來練手,二來也好讓大夥兒都一飽耳福,你看如何?”沈世韻笑道:“臣妾自認琴技低劣,承蒙皇上賞識,愧不敢當……”鄂碩笑道:“韻貴妃娘娘琴藝無雙,樂如餘音繞梁,三日不斷,更曾一曲傾倒聖上。如吾輩凡夫俗子,能夠一聞娘娘雅奏,此生無憾。”
程嘉璿無精打采的翻開,見盒中放的是一條烏黑色的手鍊,頂端鑲著顆顆玻璃珠子,粗看倒也極似寶石。兩旁墜了幾個小鈴鐺,悄悄動搖即會叮叮作響。
安郡王嶽樂笑道:“皇上此言極是,琴棋書畫本不分炊,技藝究竟如何,在懂行的看來,高低都可立判。想當年瑩貴報酬太後孃娘畫了一幅像,氣得娘娘當場離席,我們嘴上不敢說,內心也是瞧不起那幅畫的,與厥後韻貴妃娘孃的畫作如有天壤之彆,不成同日而語!”
濟度笑道:“還是韻貴妃娘娘多纔多藝,就是身份所限,不能兼作畫師、樂工,不然必然都坐首席。”順治道:“繪畫與吹打本為蓺術。如果迫於生存,則粗糙生硬,全無美感,反不如閒時隨興所奏。”世人都道:“皇上指教的是。”
程嘉璿非是第一次收到玄霜的禮品,以往每逢他好言好語,就推測必是有事相求,不鹹不淡的答了句:“那就多謝貝勒爺了。”
那大哥說這琴是祖上所傳,無價之寶,多少錢都不能叛變祖宗。真叫禍從口出,圍觀者聽得二人大放厥詞,都不買賬,竟然較努力來,發起著請進寶閣掌櫃的來瞧瞧,這琴是否真有那麼值錢,彆欺負他們不懂行。兩邊對峙不下,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已經上前拉扯,另有些年青人在邊上抬價,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