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問女兒香不香，油鹽醬醋拌生薑[第3頁/共4頁]

“那隻是熱場，現在纔是正戲”

隻是他當詞訟吏二十多年，開口杜口“朝廷”，實在難改，張漢皖也風俗了，不覺得忤，謙虛就教起來。

楊俊禮哀歎點頭晉王東征複漢，天然是冇，可新會報酬保一城之民，搏命抵當，不吝食人，彷彿也冇。要怪，就怪平南王鎮南王，怪他們身後的……滿清吧。”

可他卻不得不去求李肆拿個主張，他真作不了主，他們是為複中原而戰，也難對婦孺開炮。

如果在外省，趕上這般頑抗的民人，轟死也就轟死了，可這是新會，就在廣州府治下，如果他徑直朝婦孺開炮，李肆立的這國，可就要被各方人，特彆是正在加意皋牢的士人所側目了。固然真正卑鄙的是對方，但大義的疆場，連雞蛋裡都要挑出骨頭，更彆說你徑直露了一條縫……

楊俊禮長歎道這是屈翁山在《廣東新語》裡所發之慨歎，說的就是六十多年前，麵前這座城裡的慘事。”

張漢皖氣衝百彙，袁應綱卻哈哈一笑，“無妨事無妨事，這隻是收場戲，有此般結果，已是出乎料想。”

袁應綱一點也不慌，手一招，他的“鼓吹兵”上陣了。

“急報天王，求賜方略”

張漢皖很活力，拳頭張張合合，“開炮”兩字就在嘴邊轉著，卻始終吐不出口。跟著李肆學了太多，核心一事他很清楚，向這些婦孺開炮就即是屠城，他要屠城，李肆就要屠他。

新會縣衙大堂，鄉名流宦群聚，倒是笑語歡聲，顯出一分怪誕的亢奮。

雷襄隻是在腦筋裡想著，的確，大義重太小義，這百口之義，就得從了為朝廷守土的大義，隻是為以身作則，那新婚燕爾的嬌妻也在城外……不敢想啊，如果真到了阿誰時候，他甘願嬌妻死於炮下，也毫不肯她葬身人腹

“咚咚鏘～咚咚鏘～”

他擦拭著的眼角，心潮彭湃，賊軍勢大，他固然纔來，卻已經韶州一戰的環境。賊軍四千就破了官兵四萬，眼下圍城賊軍有六七千人，另有紅衣大炮。城裡就集合了全縣一千多汛塘綠營，加上差役丁壯也就三千來人，也難守住，就隻能依托全城五六萬住民，特彆是那些婦孺……

雷襄艱苦地點點頭，竟然不覺這學諭的話自相沖突，如果賊人不顧婦孺，他們推出城去又為的是？

“這一招可撕不破他們的臉皮，看他們那臉皮比城牆還厚”

“現在是把我們也當晉王來擺佈了？知我們是仁厚之軍，就直接拿婦孺擋在城前，滿城男人的骨頭去那裡了？”

“天王是讓我來罵人的……”

縣學的學諭抖著鬍子說道，他的女兒老婆也都出城了，固然心中也在痛，可感覺今後如果能得來朝廷賜下的孝烈牌坊，她們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

沉默了好一陣，張漢皖呸地一口痰吐在地上。

張漢皖和世人都呆住了，這段汗青他們可不，他們總感覺，除開文武官員，普通漢人，隻要為抗清而殉死的，可這新會人，竟然為守清而徇死？

“愚民韃子給了這些傢夥好處，讓他們也擺出這麼一副儘忠就義的架式？”

“另有死硬的……”

“你問女兒香不香唉，油鹽醬醋拌生薑唉～拌生薑”

最後張漢皖卻艱苦地吐出了這麼一句，他的西路軍連家門口都冇出，就被新會人堵住，北麵賈昊和東麵吳崖兩個大哥還不知要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