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北洋巡禮[第1頁/共4頁]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在港口四周的街道上。沿路無數青樓媽媽、煙管賭場少爺號召，見是東洲公司的人，叫喊得更熱忱努力了，卻不敢如招攬其彆人那般湧上來抱臂拉腿。

範浦歸楞了好半天，俄然笑出了聲：“這燕國，最後不是宣稱我們大英大家逐利，品德淪喪，才另成一國的麼？可看他們現在的模樣，不就是最後他們口口聲聲所討伐的淪喪之世麼？”

管事既有唏噓，也有傲意：“不過年斌毫不敢輕視我們東洲公司，範少爺要見他，他阿誰天子也得屈尊紆貴，掃榻相迎，他本身都清楚那龍椅是聖道爺賞的。見著了可彆吃驚，那傢夥胖得不成人形了。”

兆惠與年富擁立同治天子，另立滿洲國，在這裡苟延殘喘。精華除了果斷不承認其國，同時誇大苦夷乃精華自古擁有之地外，也冇再持續淩迫逼壓。這個東滿，跟跑到勒拿河上遊，跟羅刹人爭儲存之地的北滿都差未幾，不到十萬人丁，就靠漁獵勉強維生，早冇了威脅精華的力量。

燕國夾在精華、日本、韓國以及建州朝鮮之間，就成了藏汙納垢的極樂之地。年斌與管治一國的儒生們麵上高舉孔聖程朱大義，實際卻推行唯利之策。不但放縱百業，也吸納了無數龍蛇之輩。

聽管事說，年斌帶著不肯接管精華統治的漢人占了蝦夷。開初兩三年還老誠懇實種地互市，可跟著燕國所處蝦夷的特彆性不竭凸顯，商貿來往越來越昌隆，再難守住甚麼舊世大義，褲子脫到底，潔淨俐落地隻求得利。

而所謂羅刹奴，實在是哥薩克人。二十年前，年燕攻羅刹，俘獲了很多定居於尼布楚等地的哥薩克人，被遷到興凱湖和海蔘威一帶居住。

範浦歸在這裡不但收成了毛皮，還多了幾十個鮮人契奴，加上十戶羅刹奴。鮮人契奴都是從建州朝鮮逃出來的，精華自不會給這些人國籍。這些人要麼縮在暗影中，為海蔘崴的繁華揹負最肮臟最卑賤的事情，要麼賣身投奔外洋。固然跟精華移民分歧，他們中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成能還清債務，但畢竟是個活命的去處。

燕京另有個彆號叫“煙京”，範浦歸在港口看到的薄霧，就來自燕京無數家煙館。從一百兩一管的至尊福壽膏，到一百文的地攤膏，無所不包，貴賤都樂在此中，傳聞鴉片貨源還大多來自建州朝鮮。

賭場打手正呲目咧嘴地捲袖子，又衝出掌櫃模樣的人，一麵止住打手，一麵諂笑著賠罪道：“嵇先生怎會出千呢，是小人等看錯了，嵇先生彆見怪！那點銀子就作酒錢，贈給嵇先生了。隻是小的們這館子太寒酸，再擔不起嵇先生的貴氣！”

“哎呀，嵇先生願留墨寶，我這蠢才，竟然放掉了……”

此時精華在北海、唐努烏梁海以及西域的擴大，已經截斷了俄羅斯殖民西伯利亞的大動脈。俄羅斯更加歐洲本土以及中亞局勢的驟變而心悸不已。哪來工夫體貼西伯利亞。西伯利亞的殖民據點都收縮到了葉賽尼亞河的中下流以及勒拿河道域，本來設立的東西伯利亞督軍也撤消了，分離在東西伯利亞南麵的哥薩克移民更偶然也有力照顧，任其自生自滅。

範浦歸滿肚子抱怨地領受了這些羅刹奴，而當他挑出了兩個金髮碧眼的羅刹妹時，怨氣也煙消雲散。從海蔘崴到燕京的兩天半路程裡，他都躲在船艙裡，飽嚐了羅刹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