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擊掌為誓[第2頁/共3頁]
“前車之簽後事之師。那蔡京、楊戩之流都是極聰明的人物,自當曉得如何剪除敵對。特彆是京東兩路出了個梁山泊。那就是如一堆篝火燃於黑夜,能使萬千飛蛾自投坎阱。”
宗澤的言語,陸謙一一聽在耳中。但他倒是不解,這等言語,宗汝霖何故向他言明?不該是坐等梁山泊末路麼?難不成是要投效於他?
宗澤笑道:“老夫非是為陸大頭領所謀,乃是為水泊外的十餘萬無辜百姓所謀。”
大宋朝產金九成在於登萊,元豐元年(西元1078年),大宋年產黃金一萬餘兩,漫衍於二十五州府,此中登萊兩地便合計九千五百兩,可不就是九成?更何況人家挨著海疆,漁鹽之利可不能小覷,如此算上海貿商利,登萊兩地之敷裕,比之濟州、東平也未幾讓。
如此敷裕之地,天然會生出諸多肮臟。依梁山泊之原則,掃蕩登萊,天然會有一場大殛斃。但以這類人等之死傷,換水泊外十數萬百姓之性命,宗汝霖心中無半點慚愧。
許是他覺得有這般多的老將做班底,高俅便是再蠢也當壓碎了梁山泊。倒是忘了年初遼天祚帝的悲劇了,也更亡了當年本身的祖宗——趙二親征北伐時候的慘痛經驗了。
說真的,宗澤心下裡真是有幾分感激,更有幾分慚愧。
宗澤先前曾在萊州的膠水、掖縣兩地任職,對登萊兩地知之甚詳。宗澤的體例就是梁山雄師,出師指導膠東,橫掃東萊。以彼處兵馬,那是萬難抵擋的。
“小可聞說先生欲尋陸謙,實是雀喜,今冒風雪而來,得瞻道貌,不知是有何見教?小可洗耳恭聽。”
“這等惡法本就害民殘民,叫百姓民憤暴漲,現在之時節裡用來,是何企圖,大頭領可心中稀有?”
“水泊外的十數萬百姓?”
宗澤說的豪氣,陸謙也聽得奮發。幾十萬貫銀錢與宗汝霖孰輕孰重,貳內心一目瞭然。更休說這銀錢本就是依宗澤之策所得。
“大頭領仁義過人,乃百姓之福。”宗澤知名無分,不敢大言不慚的‘代表’人,但他自家做禮倒是能夠,陸謙雖忙起家攙扶,可心底裡是更對勁了。
“然大頭領定不會曉得這些百姓的苦處。”宗澤接下便把先前之事一一道來,“立法索民田單之策便是括田所惡法之本源。括田所早有傳言要大行於京東兩路,特彆是梁山泊近畔。隻困於朝堂爭鬥,蔡京一黨方隻能按捺。可現下忽的在孟州通行,想來不是獨例。”
隻要水泊外的這些百姓人家手中有了賦稅,他們天然不會造反,或是說現下不會造反。
這如果有何注水準的老將擔負主帥,任陸謙再是瞧不上北宋西軍以外的禁軍,也會嚴厲以待。可現下趙佶汲引的倒是高俅。
宗澤對著陸謙迷惑地眼神淡然一笑:“如老夫所言不差,這水泊外的諸多災黎非隻濟州百姓,而當來自周遭各地。”
“實是折煞小可。民氣為天心,人道即天道。我梁山泊替天行道,仗義行仁,今行扶危救困亦屬分內之事。”
以登萊兩州之敷裕,隻需一遭橫掃,要搜刮出百萬貫財帛還不輕易?
“而朝廷來年開春時候,必發雄師征討盜窟。到時候兵器之下,儘為粉齏。與閹黨佞臣之流,豈不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