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黃冠道人[第3頁/共4頁]

湯予大笑道：“我平生稱心恩仇，刀頭舐血，火裡水裡走了無數遭，本身都不曉得死了多少次，還怕甚麼血光之災。”

湯予說道：“李道長與我指導命理，鄙人理應酬謝，還請道長笑納。”

青袍道人也不活力，笑道：“施主無需起火，我看施主印堂發黑，瞳人赤紅，幾日內必有血光之災。施主好自為之。”

青袍道人臉上帶笑繞著湯予走了幾圈，高低細心打量，然後說道：“施主本年二十有六，生於大端陽之日，家中兄弟二人，施主應是長兄。”

湯予尋名譽去，瞧一人頭戴黃藤冠，身穿青道袍，六十幾歲年紀，瘦骨嶙峋，一支手攥著拂塵，另一支手拿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挑著紙招，上麵寫著講命談天四個字。老者身後跟著一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邊幅醜惡，雖是夏季可隻穿了一件單衣，卻冇有半點懼寒之意。湯予看是一算命道人未放在心上，信步而走，不想被道人舉拂塵攔住。湯予奇特，那老道對湯予笑道：“施主，讓貧道於你算算運數如何？”

湯予記在內心，起家告彆便欲前去。王氏父子倉猝攔下，命人設下酒菜。湯予推委不飲，王氏父子隻是不肯，湯予礙於情麵無法應允。席間王氏父子殷勤有加，湯予本就好酒，喝得酩酊酣醉。酒宴散去，王者令又將湯予留在府上安息一晚。第二日朝晨湯予起家告彆，王者令端出很多金銀送予湯予，以做川資盤費。湯予推讓不受，王者令執意相送。湯予本就囊中羞怯也不再謙讓，但心底更加過意不去，感覺王者令真是謙遜仁義，俠肝義膽的君子。

王者令喜上眉梢，一拍桌上的劍匣說道：“湯少俠放心，湛盧劍就在這裡，湯少俠返來之日，老夫將此劍親手奉上。”

青袍道人哈哈大笑，說道：“貧道講的可對？”

在旁的王遠澤說道：“這本《般若心經》就放在慈恩寺中七級浮圖以內。”

伴計順著道人所指，問道：“客長，道長的菜錢酒錢……”

青袍道人說道：“傳聞你店裡的白切雞不錯，先做一隻。再來個黃金雪蛤釀蟹籽、油爆雙脆、禦帶酥魚、火把魚翅、明爐烤乳豬、玉石燙腰花、草堂八素，最後上一盆香映參鮑湯。”

青袍道人聞言罵道：“好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莫非還怕道爺不付錢嗎？奉告你，統統破鈔都由這位施主給你。”說完指向站在一旁的湯予。

黃冠子歎了口氣又自飲了一杯，那邊醜漢已將滿桌酒菜吃的乾清乾淨。黃冠子問道：“阿醜，可吃的飽了？”

王者令忙說道：“湯少俠有所不知，慈恩寺中的《般若心經》乃是玄奘大師親身翻譯又親身謄寫的。老夫年青時與玄奘大師素有來往，客歲得知玄奘大師圓寂歸西，常常思及故交隻覺黯然神傷，怏怏不樂。”王者令講到此處眼中含淚，長歎一聲說道：“如果湯少俠能取來此經，一解老夫心憂，當時老夫以湛盧劍互換也不算壞了祖上的端方。一舉兩得，豈不是美事一樁。”

一旁的醜漢亦不甘於人後，連杯盞都不消，端起另一罈酒“咕嘟嘟”幾口下去便隻剩下半壇。青袍道人和醜漢大快朵頤風捲殘雲，瞬息之間菜肴就被吃的所剩無幾。湯予酒興正濃，讓伴計再取來兩罈美酒，連喝了數杯。青袍道人笑道：“施主真是好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