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龍爭虎鬥[第3頁/共5頁]

不等神秀緩過氣來，王者仁飄身而進，長衫輕揚，連踢五腳攻向神秀下盤。神秀一聲輕叱躍起兩丈不足，左手捏了一個結印，右手拇指和食指合撚，大喝一聲居高臨下打出一記“佛法降魔”。王者仁看神秀掌心殷紅似血不敢硬接，腳尖輕點朝左一躍，順勢呼呼打出兩拳。一拳徑取宗明“中庭”穴，一拳直擊“紫宮穴”。神秀掌風擊在地上，灰塵四起，泥石飛濺，王者仁方纔所立之處，竟然被他打出一個兩尺多深的坑洞。這一掌如果打在人的身上，任你是誰安有命在？湯予在旁瞧的心驚不已，不住獎飾三人技藝絕倫。王者仁見狀反倒激起一爭是非之心，他身法忽變，東趨西走，連擊六拳，拳拳不離神秀、宗明關鍵。神秀也鬥的鼓起，上身左轉，雙掌虎口相對劃成弧形，把王者仁裹在此中。王者仁身形一扭，竟從雙掌間溜了疇昔，左臂圈花揚起，屈肘當胸，右手四指緊握，隻食指伸出，疾點神秀手腕上“陽穀”、“養老”二穴。神秀縮手變招，宗明上前衣袖如鐵棍般橫掃王者仁麵門。王者仁知是少林破納功，哼了一聲擊出一招“血漫江山”。宗明不想兩敗俱傷，收袖回擋。王者仁雙拳大開大合，寬打高舉，鐵拳過處，虎虎帶風，吹的神秀、宗明二人的僧袍飄擺不定。神秀見和二人之力仍鬥不下王者仁，心中越焦炙躁，掌式突變，雙掌來回交叉，若隱若現，卻再無方纔那股剛猛之態。他本來隨淩霄道人學道，於道家工夫精通非常，此時將一套“散花千葉掌”使了出來。湯予但看漫天掌影不知那掌是實，那掌是虛，暗道：好短長的掌法，如果我該如何對付。

湯予聽王者仁之言，感覺頗投本身脾氣，心中對這老者平增了很多好感。

杜哲瀚聞曹子建之詩，念及上官離授業解惑之情，心下也慨歎不已。王者仁話鋒一轉，說道：“方纔一戰，老夫一不耍滑，二不使詐。杜捕頭輸的可佩服？”

杜哲瀚郎聲說道：“王老前輩神功蓋世，鄙人絕非敵手，輸的心折口服。”

王者仁肝火難平，不肯多做解釋，舉劍說道：“既然話不投機，你我無需白費唇舌，若能勝了老夫的劍，湯予便歸你措置。”

王者仁昂首瞭望回想起舊事，吟道：“高台多悲風，朝日照北林。之子在萬裡，江湖迥且深。方舟安可及，離思故難任！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翹思慕遠人，願欲托遺音。形影忽不見，翩翩傷我心。”王者仁吟罷低頭感慨，說道：“老夫閉關多年，此番重出江湖，昔日故交卻一一拜彆，想來令人肉痛。”

王者仁神采大變，說道：“你講這話是甚麼意義？”

神秀也笑道：“王老施主講的在理，為了此等宵小傷了故舊之誼未免得不償失。”

神秀舉頭說道：“貧僧早棄刀不消，便憑一雙肉掌與王老施主鬥上三百回合。”

王者仁嘲笑一聲，說道：“你的雙刀白鹿、幼平呢？老夫倒想再見識見地。”

王者仁不識杜哲瀚也未將其瞧在眼裡，待二人一比武，他看杜哲瀚招法有度，揮灑自如，鞭法中模糊帶著一股浩然之氣，不由嘖嘖稱奇。二人鞭來劍往鬥了四五十個回合不分高低，樹上的枝葉被鞭梢劍氣掃得紛繁飄落，彷彿下了一場葉雨。王者仁碰到如此妙手遇獵心喜，越鬥越暢快，而杜哲瀚卻悄悄心驚。習武之人都曉得矛怕刀，劍怕鞭。鞭乃刀劍的剋星，不管鋼鞭或是軟鞭同刀劍對陣都已大占便宜。但是杜哲瀚每鞭掃出，王者仁都能等閒化解，他的承影劍雖較金滌遊龍鞭短了很多，但每刺出一劍，劍上的劍氣縱橫，周遭數丈內儘被淩厲的劍氣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