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鹿死誰手[第1頁/共3頁]

第六十二章 鹿死誰手

湯予哈哈笑道：“神秀上師的美意湯予心領，我並不肯意和東山寺為敵，不過湯予既受弘忍大師囑托，怎能輕諾寡信？我也有言勸說神秀上師。神秀上師在武林中威名赫赫，人儘敬佩，萬不成因小失大留下千古惡名。”

神秀大驚之下劍尖距他小腹已不到數寸，百忙中雙足點地向後急退。湯予見狀縱身一躍，居高臨下連點四劍。這一式名曰“蒼鬆落雪”，乃是虯髯客親傳劍法中的精美招式。此時湯予衣袂飄飄，騰空一擊，當真蕭灑至極。

神秀平生好武成癡，本日一戰見湯予劍術精美心下暗生惜才之意，遂說道：“湯予，貧僧與你本無仇怨也敬你是條豪傑，你年紀悄悄卻有這般成就委實不易，如你和惠能交出衣缽，貧僧包管今後毫不再相擾。那錫杖、法衣對你毫無用處，可於我東山寺非同小可。貧僧憐你一身本領，唯恐再鬥下去傷了你的性命，故而誠懇相勸，望你三思。”

湯予隻覺一陣勁風劈麵而來，微一睜眼就見陽光下一團白影如電般飛至。他大驚失容，知是神秀收回暗器卻又瞧不清為何物。虧湯予反應神速，情急之下頭向左一偏，右手舉劍朝白影一撩。但二人相距不過四五丈遠，神秀又內力精深，石破劍固然碰到白影卻不能將其打落，隻是稍稍竄改了幼平刀襲來的方向。那幼平刀擦著湯予臉頰飛過，勁風颳得麵上生疼，幾根髮絲被刀鋒削斷飄在地上。

神秀已有乾休之心，誰知湯予不聽良言孤負本身一番美意，不免又怒從中來，氣道：“貧僧如何行事用不著你指手畫腳，我既到此斷不會白手而回！看來本日你我需求分出高低，方纔貧僧不肯傷你性命，既然如此便怪不得貧僧了。”神秀說罷再不複言，儘力揮出一刀，白鹿刀鏡子普通的刀身映照著一副冰臉霜眉，刃口上固結的一點寒光不斷流轉，更增加了森森涼意。

神秀未推測湯予有破解神佛瞋目之法，一掌正拍在劍尖上，長劍穿掌而過。神秀不由得一聲驚呼，趕緊收掌撤招。手掌拔出，鮮血淋漓。

這世上的拳法、掌法、劍法皆可學來，唯有臨敵時的定奪是學不來的。隻因妙手過招，彈指之間存亡已定，便是有馬腳也是稍縱即逝，容不得細細考量照本宣科，端賴本能反應。

湯予硬接了神秀儘力一刀，固然氣血翻湧卻不退半步，又看神秀鐵掌拍到，而所使招式竟然是神佛瞋目。此式神佛瞋目湯予那日看神秀髮揮便記在心中，閒暇經常自揣摩考慮破解之策，現下不及細想，右臂曲肘回胸，將長劍當作匕首普通反持在手，劍身平胸橫指，身材迎著鐵掌上前。

這一劍辛辣暴虐，神秀吃了一驚縱身急躍。湯予一招到手竄改頹勢，長劍直進，刷刷刷連刺三劍，每一劍都是竭儘儘力攻向神秀關鍵。神秀失了先機頓時處於優勢，揮雙刀東擋西架。湯予回身反削神秀左腿，神秀一記“金雞獨立”躲過劍鋒，幼平刀狠劈湯予頭頂。湯予忙朝後翻滾，待神秀招式用老，低身又至右手一挺，長劍送出自下而上刺向神秀小腹，姿式固然不雅倒是“地趟刀法”中取人道命的短長殺招。地趟刀法傳播甚廣並不希奇，但妙手過招極少有人利用，試想兩大妙手比試較量，在地上滾來滾去成何體統？可湯予心知神秀身材高大又雙手各持一刀，下盤必難防護，遂冷不防發揮出來反攻了神秀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