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強敵方退[第2頁/共3頁]

惠能不識得哈絲娜也不知她因何忽施暗害，不過看他白紗遮麵藏頭露尾知其定是惡人，隨即擋在湯予身前，口唸佛號，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憑的暴虐！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該對人偷襲暗害，痛下殺手。此行動同禽獸何異！”

神秀頓住身形，並未轉頭。惠能上前兩步，雙手合十說道：“小僧有幾句話要對神秀上師講。”

神秀一招不慎掌心被石破劍貫穿，鮮血順著指尖滴落染紅了衣衿。看著本身狠惡顫栗的手掌，他麵色慘白，雙眉收縮，昔日鷹普通鋒利的眼神俄然變得充滿哀傷，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神秀神采大變，憶起徒弟弘忍亦曾對本身講過一樣的話，不由心頭如野鹿亂跑亂闖。他自跟弘忍研習佛法，弘忍常常對其言說，他執念太重放不下爭強好勝之心，辦事不能安然若素。本日再聽惠能提及，回想舊事心下感慨萬千。

惠能一番話講的義正言辭，浩氣凜然。哪知哈絲娜充耳不聞，兩隻眼睛自麵紗後射出一股冰冷的殺氣。常言道：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惠能的目光與哈絲娜目光一碰，心頭不由湧起陣陣寒意。

惠能不肯多言，搖點頭說道：“冇甚麼。”惠能說罷朝湯予深施一禮，說道：“多謝湯大俠護我全麵，小僧感激不儘。”

惠能目送神秀背影，口中輕言道：“神秀師兄你本日開悟，再不睬俗世紛爭，今後成績必不成限量。”

就在此時天空飛來一群大雁，那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領頭的雄雁大聲鳴叫，神秀舉頭望著雁群如有所思，呆呆的入迷。過了好久他開口說道：“惠能，你的話貧僧一一記於內心，我也有一言送於你。”

神秀還是背身而立，惠能說道：“我佛家講究四大皆空，無勝亦無敗，無敗亦無勝。神秀上師何必執念於勝負……”

神秀說道：“剛纔你我有言在先，若貧僧敗了便放你拜彆永不膠葛。削髮人不打誑語，我當遵循商定，亦望你此後好自為之，萬不要再回中原自找費事。至於你說弘忍徒弟為何將衣缽傳於你而未傳於我……”神秀低頭深思半晌，忽的揚開端眼中又射出常日鋒利的目光，正聲說道：“是漸悟為正道，還是頓悟為正道，你我孰優孰劣，統統就交於先人評說吧。”神秀講完舉頭闊步而走，智德跟在神秀身後，眨眼間二人蹤跡皆無。

惠能知湯予說的在理，點頭承諾一聲。二人不敢擔擱朝南而行，豈料剛走了冇幾步，突的寒光乍現，一柄利劍自路旁樹後猛刺湯予心窩。湯予方纔聽神秀之言，知神秀為人樸直斷不會扯謊，本覺得東山寺的追兵儘退，千萬冇推測樹後竟然還會有人埋伏。虧他反應神速，情急之下向右高出半步避高興臟要處，可那柄長劍詭異迅疾，就聽“噗嗤”一聲輕響，湯予左臂被長劍刺中，劍尖入肉寸許。湯予痛徹心腑趕緊後退，同時右手向前猛擊一拳。

忽聽惠能說道：“神秀上師且慢。”

惠能垂首說道：“神秀上師請講，惠能洗耳恭聽。”

這幾句話是《金剛經》中的經文，五祖弘忍用《金剛經》印心，故而座下弟子俱會背誦。神秀此時此地聽聞，心頭一顫。惠能接著說道：“神秀上師久隨恩師，遠勝小僧百倍，卻知為何弘忍徒弟將衣缽傳於小僧，而未逼真秀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