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強敵方退[第1頁/共3頁]

隻見此人穿戴一件烏黑的印花長袍，身材苗條婀娜，無帽無冠，頭髮盤成髮髻用白襆頭包好，項下掛著鐵十字，臉上繫著一方白巾遮住麵龐，而她所使長劍更是奇特，劍柄有大大的護手，劍身奇窄，最寬處獨一一節指頭粗細，卻比淺顯刀劍長出很多。

第六十三章 勁敵方退

忽聽惠能說道：“神秀上師且慢。”

湯予鬥敗神秀這般絕頂妙手不免歡樂，但回想方纔的驚險還是心不足悸，忙道：“惠能徒弟千萬不要客氣，神秀雖走，然此是非之地毫不成久留，你我趕路要緊。”

惠能微然一笑，說道：“頓悟也好，漸悟也罷，本無好壞之分。先修後悟還是悟後起修，二者雖異卻通途是一，唯人根器各彆，自取適應。而弘忍徒弟未將衣缽傳授於你，並非頓悟、漸悟之爭，乃是因為神秀上師執念太重，旁騖太多。”惠能講到此處朝神秀施了一禮，又說道：“小僧有一句肺腑之言送於神秀上師………物隨心轉，境由心造，萬象皆是心生。執於一念，困於一念。一念放下，安閒於心。”

湯予雖勝了神秀，可看神秀悲不自勝，一時不知該說些甚麼，隻得呆立原處閉口不語。神秀漸漸抬開端看了一眼湯予、惠能，回身衝智德大聲說道：“我們走！”說完衣袖一擺便欲拜彆。

惠能垂首說道：“神秀上師請講，惠能洗耳恭聽。”

一旁的智德疾步上前，邊替神秀查驗傷情邊焦心的說道：“師兄……”

湯予稍穩心神，他在少林寺曾親眼目睹哈絲娜和宗悔比武，知她劍法了得，唯恐惠能有所閃失，伸手將其拉過一旁。哈絲娜的目光從惠能臉上移開，衝湯予說道：“湯予，給我七星……龍淵劍，不然你死……”說的固然是漢語，可腔調生澀，字字斷開，用詞也和凡人分歧。

惠能目送神秀背影，口中輕言道：“神秀師兄你本日開悟，再不睬俗世紛爭，今後成績必不成限量。”

神秀說道：“剛纔你我有言在先，若貧僧敗了便放你拜彆永不膠葛。削髮人不打誑語，我當遵循商定，亦望你此後好自為之，萬不要再回中原自找費事。至於你說弘忍徒弟為何將衣缽傳於你而未傳於我……”神秀低頭深思半晌，忽的揚開端眼中又射出常日鋒利的目光，正聲說道：“是漸悟為正道，還是頓悟為正道，你我孰優孰劣，統統就交於先人評說吧。”神秀講完舉頭闊步而走，智德跟在神秀身後，眨眼間二人蹤跡皆無。

神秀神采大變，憶起徒弟弘忍亦曾對本身講過一樣的話，不由心頭如野鹿亂跑亂闖。他自跟弘忍研習佛法，弘忍常常對其言說，他執念太重放不下爭強好勝之心，辦事不能安然若素。本日再聽惠能提及，回想舊事心下感慨萬千。

神秀頓住身形，並未轉頭。惠能上前兩步，雙手合十說道：“小僧有幾句話要對神秀上師講。”

神秀還是背身而立，惠能說道：“我佛家講究四大皆空，無勝亦無敗，無敗亦無勝。神秀上師何必執念於勝負……”

湯予看神秀走遠懸著的心終究放下，聽惠能小聲呢喃，問道：“惠能徒弟你說甚麼？”

這白袍人確是景教三大護教法王之一的哈絲娜。前日景教大法師馬吉達夥同魔教教主天魔帝君傅滅夜襲少林，少林寺遭受冇頂之災，眼看就要一敗塗地全寺儘冇，冇想到被湯予憑一己之力挽狂瀾於即倒，解了少林之危。馬吉達人算不如天年，雖心有不甘但天魔帝君傅滅依諾而退，景教門人也喪失不小，特彆三大法王中兩位被人重創，元氣大傷。馬吉達迫不得已隻好率世人北迴突厥療養。舊時的西方天下政教合一，神權大於王權，馬吉達自幼受此熏陶野心極大。他自中土一行後對中原的富庶敷裕垂涎三尺，深感中華人丁稠密，幅員廣寬，乃是天下最合適的傳道之處。本身若能在大唐開宗立派，講經佈道，平生心願足矣。何況他早傳聞七星龍淵劍關乎天下社稷，李唐江山，誰能得之便有改朝換代，一統天下的氣力，更兼他對湯予恨之入骨，便令哈絲娜潛入中土，殺死湯予，乘機奪劍。哈絲娜領命而行，一起刺探湯予行跡，尋到了東山寺。剛纔湯予和神秀一場惡戰時她剛巧趕到，隻是湯予、神秀正儘力拚殺並無發覺，哈絲娜這才藏身樹後待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