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度化頓悟[第1頁/共3頁]
智冼吼道:“惠能交出法衣、錫杖饒你不死,不然彆怪貧僧無情!”
二人眼神交彙,惠能目光如刀,彷彿能看破慧明心中所想。慧明埋頭很久,雙手合十說道:“貧僧久在恩師座下受誨,實未省本身本來臉孔。不及惠能師弟一夕之功!今蒙師弟指授入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此時天空中飄落陣陣細雨,晨風伴著雨水打在身上令人頓覺寒涼。湯予、惠能、慧明鵠立雨中,如煙如霧的雨絲從三人頭頂順著臉頰滑落。
智冼話音剛落,左邊的惠藏介麵說道:“姓盧的,就算徒弟真收你為徒也無需對勁。徒弟門下第子過百,賢明之人不堪列舉。你有甚麼資格將徒弟的衣缽據為己有?識相的把錫杖、法衣交於我等,不然……”惠藏講到這裡一陣嘲笑。他生得聳肩含胸,狼目鷹鼻,現在眼中帶著凶險更令人不寒而栗。
湯予肝火滿胸,向旁挪了兩步擋在惠能身前,說道:“無需多言,有我在便容不得你們胡作非為。”
慧明的眼神自錫杖、法衣上移開,衝惠能說道:“你說徒弟傳你衣缽又傳你心法,那你倒是講於我聽。如果胡亂言說,就證明你的話滿是大話,徒弟的衣缽我便帶回寺中。彼時你可不要怪我!”
惠能雖寥寥數語卻滿含佛家真諦,慧明聽罷大驚失容,心下不住讚歎,但他成心刁難,深思半晌又說道:“我每日吃齋誦經,拜佛參禪,三十餘年一刻未歇,可總覺止步不前,不得精進,冇法多修功德。你卻說說該當如何?”
二人不再擔擱,拾起青石上的錫杖、法衣向南趕路。方走了二三裡就見火線巷子上鮮明站著一名和尚大刺刺的擋住來路。
慧明盜汗直流,心內波瀾起伏。突的惠能大聲喝道:“即心名慧,心慧則明。慧明!考慮惡事,化為天國。考慮善事,化為天國。不思惡,不思善,阿誰纔是你慧明首坐的本來臉孔?”
惠藏的笑容僵在臉上,心頭狂跳不已,張口結舌的說道:“你就是……湯予?”
慧明長歎一聲,回想過往各種,感慨萬千。他當下大悟,心中說不出的輕鬆暢快。惠能見慧明的眼神清澈非常,彷彿與方纔變了一小我,遂伸手一指石頭上的錫杖、法衣,說道:“恭喜慧明師兄開悟得法。小僧有言,師兄若能體味徒弟的心法,那衣缽你便可拿去。現慧明師兄大徹大悟,削髮人不打誑語,小僧願守信譽。”
惠能心知慧明難堪本身卻不計算,朗朗說道:“明與無明,凡夫見二。智者了達,共性無二,無二之性,既是實性,實性者:處凡愚而不減,在聖賢而不增,住煩惱而穩定,居禪定而不寂。不竭、不常、不來、不去,不在中間及其表裡;不生、不滅、性相如如,常住不遷,名之曰道。有道者得,偶然者通。”
惠能平靜自如,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昨日小僧是東山寺中一名擔水劈柴的雜役。然蒙弘忍師尊看重,收我為徒,賜名惠能。智冼師兄先小僧入師門,惠能理應以師兄相稱。”
湯予聽智冼、惠藏之言又想到大慈恩寺的普淨,暗道:原覺得佛門中人吃齋唸佛都是菩薩心腸,怎料卻比江湖上更多是非騷動。他瞋目圓睜瞪著惠藏,低聲說道:“不把法衣和錫杖交於你,你又能如何?”
智冼氣急廢弛的說道:“湯予!你勿要仗著劍術精美就儘情妄為,惹事招搖。貧僧再勸說你一句,師尊的衣缽乾係嚴峻,隻能留在我東山寺,毫不能由人帶走。此乃我寺的家事同你全無半點乾係,你不要節外生枝趟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