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佛門偈語[第2頁/共3頁]

東山寺坐落於山南東道蘄州黃梅馮茂山，因馮茂山亦稱東山，因此得名東山寺。東山寺建寺不過數十年的風景，卻天下馳名，無人不知，此皆仗一人之功，便是弘忍大師。弘忍俗家姓周，自幼家貧如洗，七歲時剃髮為僧，拜入禪宗四祖道信門下，白天處置勞作，夜間靜坐習禪。道信常以禪宗頓漸主旨磨練他，弘忍觸事解悟，深得道信之心，儘得道信真傳。永徽三年道信把衣缽傳於弘忍，弘忍繼任雙峰山法席，領眾修行。唐高宗李治聞其名曾兩次遣使請他到都城講經佈道，都被弘忍婉拒。厥後弘忍於雙峰山東的馮茂山另建道場，取名東山寺。

仆人朗聲說道：“佛性之理，非關筆墨可解，不識得筆墨何怪？”

湯予下南陽，經襄樊，過鄂州，行了兩月方到黃梅。此番並無瑣事縈懷，湯予可貴安閒落拓，竹杖草鞋，安步當車，遊山樂水，好不歡愉。

此人又說道：“好則好矣，了則未了。”

湯予遠遠瞥見東山寺的匾額，精力為之一振，舉頭闊步進了廟門。寺中氣象與寺外又有分歧，大大小小的香爐遍插許願者的香燭，煙氣環繞，連氛圍中都充滿著嗆人的香味，每尊佛像前跪滿了祈求神明保佑安然的善男信女，這些人不分老幼貴賤俱是滿麵虔誠，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叩首彷彿搗蒜。湯予瞧在眼裡有些好笑，暗道：現在這般恭敬，卻不知公開裡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活動，須知求佛不如求己，積德才氣心安。

仆人來回踱了幾步，垂首說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

湯予受歹人栽贓嫁禍，親赴少林欲廓清老衲玄通在大慈恩寺遇害一事。偏巧碰到少林寺遭遇驚天變故，湯予臨危不懼，仗義援手，救少林於危難，又千裡迢迢護送佛寶趕至白馬寺。他做事從不求回報，不想竟被釋道大師發揮神功絕學打通任督二脈。湯予自六歲隨虯髯客學習技藝，雖每日勤加修煉，苦曆寒暑，又屢獲奇遇，不過終是跟李秉承、王者仁等尚餘差異。直到本日忽的突飛大進，脫胎換骨，纔可說得上登堂入室，真正躋身頂尖妙手之列。這怎能不叫湯予欣喜若狂？

人群垂垂散去，湯予走到最後一張偈語前，就看紙上鮮明署著神秀的名字。湯予一驚，他在靈應峰曾同神秀打過交道知其功力絕頂，心中對神秀非常恭敬，此時此地竟見另有神秀所寫的偈語，天然非常存眷。那張白紙色彩烏黑，冇有半點褶皺汙漬，紙上墨跡半乾未乾，顯是才貼上不久。湯予定睛細瞧，一字字唸叨：“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不時勤打掃，勿使惹灰塵。”

湯予東風滿麵出了白馬寺，隻覺神清氣爽，耳聰目明，身材裡彷彿有使不完的力量。貳表情大好，也不分東南西北一起奔去，徑直走了四五十裡路方纔停腳。大喜之事豈可無酒掃興？湯予生性好酒，現在心花怒放更要痛飲一番。神都洛陽乃天下最最繁華之處，城本土鎮密佈，店鋪如星。湯予尋了一間堆棧住下，又給了店小二些許銀兩，命店小二速備酒菜。店小二得了銀錢不消湯予催促，未幾時雞鴨魚肉流水般送入湯予的房間。湯予食腸大動，風捲殘雲吃將起來。他酒量甚豪，又加本日興趣昂揚，多飲了很多，喝了五壇烈酒仍不住讓店小二添酒。那小二那裡見過如許的酒客，嚇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湯予一向喝到深夜，這才酣醉一場，合衣而眠。待到酒醒時，已是第二日晌午，日上三竿。湯予結了店錢，清算行裝，向店小二問清方向，便趕往東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