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生頓悟[第2頁/共2頁]

東方萬裡站起家，說道：“實不相瞞，自我從平陽穀手中換來文整天珠後，每天不但毫無半點歡愉，反而悲不自勝，因為我曉得這世上另有一枚更好的雄珠在彆人手裡。小老兒做胡想的事，都是如何得來象雄大師手中的這枚雄珠。”

東方萬裡一擺手，說道：“江湖中人都知我出身少林，後脫釋出家，卻不曉得我乃是被師尊逐出門牆，隻不過師尊心腸仁厚，給我留了麵子，未把此事公佈於衆。”

東方萬裡自入博天廬始終一副談笑麵孔，此時苦衷重重彷彿換了一小我。聽象雄上人搶白，他毫不在乎，又說道：“當年我在少林寺學藝時，師尊便說我於武學一道天份極高，於梵學一道不窺法門，於做人一道倒是最差。我當時不平不信，現在想來，師尊之言句句失實，真讓人無地自容，慚愧難當。”東方萬裡說完眼裡閃現出點點淚花。

湯予看著東方萬裡暢快輕鬆的神情，俄然想到那日和惠能逃出東山寺，被神秀、慧明、智冼等人截殺。惠能度化慧明，又與神秀二人相互言說辯論頓悟、漸悟之道時的景象。彼時湯予不明以是，聽得稀裡胡塗，現在見東方萬裡經此變故，竟如脫胎換骨普通，才明白惠能所倡頓悟法門的妙處。

東方萬裡工具雄上人說道：“我方纔初見象雄大師時，衝動不已，躍躍欲試，盼著贏來天珠，據為己有。可你我第一場比試後，我便不想再比下去，隻是因為怕人說我出爾反爾，有始無終，這才又和你賭了一局。待你將天珠交於我手，小老兒心中除了悔怨悲慘，空無一物。”

象雄上人大怒，吼道：“東方萬裡，你在戲耍老衲不成？”

徹夜博天廬內不成思議的事情太多，但最讓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是東方萬裡的這段話。試想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三萬擔糧食和六條鏢師的性命換來文整天珠後，不但不歡暢反倒很痛苦，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象雄上人神采垂垂和緩下來。東方萬裡接著說道：“這兩枚天珠皆是你吐蕃之物，何況又是鬆讚乾布和文成公主的定情信物，小老兒覬覦彆人之寶，罪孽深重。”東方萬裡感喟一聲，說道：“那枚雄珠小老兒還給象雄大師，還請象雄大師不要推讓。象雄大師乃吐蕃國師，職位尊崇，望象雄大師秉承鬆讚乾布大王的遺誌，和我大唐永久修盟，親如一家。”

東方萬裡從桌上拾起天珠握在手裡，就像握著一塊五彩斑斕的冰。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後還是依依不捨的把天珠放下，說道：“真是好寶貝呀！可惜和小老兒無緣哪。”說完右手重揮，天珠又回到了象雄上人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