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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重返狼群二 - 2 狼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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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狼的盛宴[第1頁/共5頁]

就在兩年前的明天,小狼格林邁出了分開人類的第一步,或許他也在這群餓狼當中。又或許不知從何時起,遠居都會的我們竟然吃著狼食,現在喜慶的餐桌上就擺放著狼的剩宴。

“這些都是甚麼人啊?”亦風問。

“狼認定去北山,就不會等閒改方向。再追!在北山埡口反對他們!”澤仁從小放羊就跟狼打交道,我堅信澤仁的斷言。

我定睛一瞧,阿誰巨大的狼爪印彷彿驀地撲出雪麵,狠狠抓住我的心臟,我每一次心跳都在狼爪把握當中。我緊了緊圍脖,壓住心頭的寒意,極目環顧了一圈,不放過雪原上任何一個挪動的物體。

當我上氣不接下氣地爬到山梁上向下張望時,那些爪印在雪原上早延長了不知多少千米了。

“彆悲觀,他們給你留了個安撫獎。”澤仁伸手疇前麵的圍欄上摘下了一撮狼鬃遞給我。這是那幾匹狼鑽過圍欄時鉤掛在鋼絲上的。矗立的狼鬃裡纏綿著一些溫潤的狼絨,十幾分鐘前還附著在狼的身材上,現在搖擺在我的指尖,像淡棕色的火焰,在我內心燃起一股暖和的感受。格林分開我兩年了,明天再次觸摸到野狼毛,我謹慎翼翼地把它夾在手機後蓋中,知心暖好。哪怕狼的一絲一毫,對我而言都是值得珍惜的。格林,我返來了,來找你了,你在哪兒?

死的是一頭老馱牛(馱牛是牧民馴化後用以運輸載物的犛牛—作者注),估計有一噸重,從牛犄角上的年輪看有三十多歲,牛角凝固的血跡上沾著狼毛,牛脖側四個新奇牙洞還在滴血,身上瘀斑無數,肚腹上有抓痕,尾巴被咬斷一截,後腿上另有很多洞穴,是被群狼獵殺的。我邊拍照片邊問:“邦客甚麼時候咬死的牛?”

狼群一麵加快,一麵向車頭斜插過來。間隔飛奔的車頭二十米遠,一匹狼橫掠而過,亦風趕緊鬆開油門。距車頭十多米遠,第二匹狼飛穿牧道,亦風點刹,第三匹狼卻毫不減速。五米!亦風急踩刹車!安然帶一緊,車尾一甩,世人驚呼聲中,狼已箭射般到了車前,從牧道中間縱身躍起,飛越圍欄。

我迷惑著還欲再問,前麵運牛的皮卡車一停,車上的人下來號召那兩人道:“快點快點,那邊另有一頭死牛。”

這頭死犛牛囫圇個兒時估計有一噸重,十來小我拖不動它。因而牧民將死牛開膛破肚,丟棄了統統內臟和草包,減輕了三分之一的重量,隻留肉殼。又把繩索彆離拴在犛牛四條腿和犄角上,每小我揹負一股繩索像拉縴一樣喊著號子共同使力,總算能拖動死牛了。已經封凍的池沼地坑坑包包,車開不出去,牛角牛蹄又常常鉤掛在草垛土堆裡,十二小我深一腳淺一腳,拖行起來舉步維艱,拖三兩米就得歇一次,百米的間隔拖了一個多小時。亦風累得嘴唇發紫,不斷地吸哮喘藥,澤仁和我大汗淋漓,缺氧乏力。

小個子的牧場主這才衝澤仁點了點頭,用陌生的漢話對我們說:“昨晚後半夜起,我這兒的兩百多頭犛牛就跟五六隻邦客纏鬥上了。我本來想著我養的都是大犛牛,邦客打不贏的,冇想到天亮時候這頭老牛還是被打翻了。”在這片草原上,一樣是描述狼的獵殺行動,牧民的口頭語卻辨彆明白—狼是“宰羊”“打牛”。“宰”和“打”的辨彆足見獵殺犛牛絕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