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救狼[第1頁/共5頁]

黑暗中，那狼彷彿早已聞到我們的氣味，站在牆邊翹首盼望。我取出兩塊風乾肉，趁著藏獒還冇叫出聲來，一隻藏獒麵前扔了一塊。我哈口氣暖暖凍僵的手，抱住狼身，左手順著探過來的狼頭摸到狼脖子上，兩個指頭挖起項圈，右手摸黑割下去。剛割了幾下，就聽中間鐵鏈聲響，兩隻藏獒早已吞完乾肉，吼怒著從兩側撲了上來。狼下認識地左閃，正被左邊的藏獒撞個正著，連狼帶我摔了一個跟鬥，幸而藏獒的鐵鏈都不敷長，隻能狂吠撲掙，我趕緊爬起來，卻再也抱不住倉猝閃躲的狼。

我倆一驚：“甚麼時候？”

亦風坐在窗邊撲滅一支菸：“為甚麼我們住在這裡十多天了，早不來晚不來，恰好明天大半夜來例行查抄？就這麼個小縣城，年三十隻要這一家賓館在停業，要清查兩個外埠人太輕易了，何況我們的車還停在賓館前麵呢。差人最後那句話啥意義……你感覺他們發明我們了嗎？”

“他們都回定居點過年去了，就我在牧場守著牛，你們來了，恰好陪我說說話。”紮西拿出青稞酒，擺上三個海碗，“聽澤仁說你們來好多天了，每天都在找狼，如何樣，找到格林了嗎？”

紮西朗聲笑道：“有！有！過年嘛，酒肉管夠！”

亦風把車停在圍牆外的路邊策應，我脫動手套，躡手躡腳地靠近狼。

“冰天雪地大過年的來旅遊？”

咬牙洗濯出傷口，兩人都愣住了，這竟然是個寸把長的刀傷！如何回事？

哦……本來是那隻被拴住的狼收回的呼嗥。兩人絕望之餘又心如刀割。這隻狼也是從小和狗一起長大的，乃至於“口音”都和格林類似。當他的窩被盜獵者掏毀的時候，他是否也和格林有著一樣的哀痛呢？此時，不知是除夕夜的鞭炮聲勾起了他被追捕時的驚駭，還是焰火入空的吼怒在群山間的覆信酷似狼吟，又或是難以按捺的孤傲和對親族的思念，他大放悲歌。

紮西笑著摁我坐下：“不要那麼悲觀，冇動靜就是好動靜啊，彆低估了狼的才氣！不過你如果這麼不放心，我也怪想他的，如許吧，吃飽喝足我們一塊兒上狼山找他去！來，來來！為格林安然乾一碗，紮西德勒！”

我剛回身就聞聲砰啪兩聲槍響，腿一軟，跪在地上，頓覺左膝一麻，使不上勁了。我顧不上檢察，單腿跳上車，亦風一腳油門。後視鏡裡，電筒光還在閃，一隻藏獒拖著鐵鏈追上了路，人聲犬吠被甩遠了。我心臟暴跳，褲腿濕漉漉黏糊糊的，用手一摸，血！左膝鑽心腸痛起來……

草原絕頂，偶爾被焰火映紅的夜空中充滿薄薄的煙雲，在活動竄改的陰霾中，露著瑟瑟縮縮的星。

朝晨，我們開車去紮西牧場，決計用最慢的車速從特警軍隊門口繞道張望。狼還在，繃著鐵鏈煩躁地走來走去，他就快被做成藥材了。據那些人說，趁狼冇死的時候把狼舌頭挖出來，曬乾入藥，能夠治哮喘。

我熱血衝頭，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抽出匕首，開門下車。

“堵截項圈！讓他跑！”

但是，這聲音來自特警軍隊！

“他頭上有‘天眼’嗎？”亦風急問。

我心下稍定，從速吃肉就酒，積累體力。安靜了一會兒才發明剛纔起家用力過猛，膝蓋的傷口又扯破滲血了。紮西見狀詰問到底如何回事。亦風邊吃邊把這些天看到特警賣狼、找帶領無門、救狼誤傷的顛末以及深夜被查房的擔憂原本來本奉告了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