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顧九小姐[第2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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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兄”喃喃道：“顧氏傳家三百餘年，枝繁葉茂，這是六爺顧君孝的令嬡嫡女顧家九蜜斯。”

文笙淡淡迴應：“是我。我欲出來勸說祖父，還望世兄行個便利。”

大雪無聲落下，沾到她翻飛的衣裳下襬，跟著她的行動，玄色裡便像是連續開出很多紅色的絨花來。

祖父本來保養得很好，她離家的時候，老爺子頭髮另有大半烏黑，不過半年未見，他竟是鬚髮皆白，神情淒苦，表麵戰役常老者看上去冇有甚麼分歧。

“朝廷的雄師很快會殺至，不過孫女返來時聽到流言甚烈，都在傳我們顧家已向田賊歸降。”

閣內燃著梵香，窗戶半掩，閣外風雪異化著幾瓣梅花飄飛出去，這麼冷的天，顧衡隻穿了件薄弱的白袍，跪坐在長案前，案上橫放著他的琴。

“做甚麼的？”劈麵傳來一聲喝問。

文笙循名譽去，卻見幾個為首模樣的人正向這邊過來。

“洛邑以外甚麼環境？”

文笙很受震驚，在她心目中，祖父是個不苟談笑的老呆板，幾位叔伯在外頭不管多大名聲，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大氣也不敢出，冇想到這個時候，竟能聽到他侃侃而談。

莫不是她要勸得顧老爺子同意，以她嫁入田家來化解這場滅族大劫？

軍士們手中的火把映紅了整條長街，文笙冇有去看那一張張神情各彆的臉，到了街口飛身上馬，丟下韁繩，悄悄在馬背上拍了一記，叫它自行拜彆。

那世兄望著她垂垂遠去的背影一時出了神，邊上一人獵奇問道：“顧九少不是已經下在大牢裡了？這又是哪一個顧九？”

“混鬨。祖父這般年紀，哪用你小孩子掛記？”顧衡搖了點頭。

顧衡漸漸皺起眉頭：“笙兒，你如何這個時候返來了？”

到厥後，她幾近記不清路上顛末端多少城郭，碰到了哪些人，隻記得那一日六合暗淡，半空裡如碎剪鵝羽，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飛雪，連路途都看不甚清楚。

文笙想了一想：“祖父所彈是……寒潭深水？”

文笙未受禁止，進到了禪寂閣。

這工夫對方已藉著火光看清楚了她的長相，此中一個麵露驚詫：“……小九？”

文笙有些恍忽，顧衡一曲彈罷，昂首問她：“如何？”

老仆顧江分開好一會兒了，文笙耳音極好，聽到了門彆傳來的纖細聲響。她向前挪動了一下，靠到祖父身邊，眼神晶亮：“祖父，笙兒這會兒如果學琴是不是太遲了？您教教我吧。”

文笙跪坐在祖父身後，回到顧家，到了這時候，她的心俄然安寧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