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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朔笑笑，“陛下與伯玉、世則談得投機，臣不肯打攪。”

此時間隔他上回過來不太小半個月時候，煜都卻已經又下了兩場雪，北風凜冽，掛臉上模糊生疼。

何況，她對那位崔六郎也實有些獵奇。

她躊躇了半晌，才慢吞吞道，“大堂姐說我琴彈得好，以是大伯母要種植我……”

見他眼中冇法粉飾黯然，天子忍不住歎口氣，“你這也太癡心了，讓朕說你甚麼好！看到你這模樣，朕對你那位夫人真有幾分獵奇了。也不曉得是甚麼樣女子，能配得上你這番密意。”話一出口就反應過來，伊人已逝，再獵奇也看不到了，“你上回說不肯續絃，當著那麼多人麵，朕不肯你把話說死了，纔沒有窮究。現在朕想問你一句，你但是當真？”

天子笑著給呂川遞了個眼色，那邊立即心領神會，順手打發了個小黃門去取酒具。

“可。”天子道。

她終究放下心來，露齒而笑。

“甚麼後天？你要測驗？”

顧雲羨曉得如果現在辯駁會大大掃了他興趣，遂點頭道：“好。”

就坐一會兒也不會有甚麼題目。畢竟她但是和天子一起，還彆的有兩位外臣場，眾目睽睽，那些人就算想編排她和崔郎有私，也不成能這裡找到機遇。

崔朔愣了愣，收回視野苦笑道：“陛下聖明。”

微微一笑，他眼神暖和，“娘娘這麼說，便要讓臣無地自容了。”

“你眼睛都冇好，練甚麼琴啊？”他忍不住道，“不過你方纔那曲槍彈得真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琴技已經這般了得了。”

貳心念一動，一句話還冇沉思就說出了口，“不如我教你吧。”

他又提到那頓飯了，顧雲羨一陣有力，不肯去設想當崔朔曉得他們操心改進青精飯是為了她時，會是甚麼神采。

天子看著他，有一瞬彷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久才慢吞吞道：“她就那麼好，讓你甘心接受如此大壓力，也要這麼做？”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她立即道：“阿瓷，是你返來了嗎？”

她微驚，“能夠嗎？”唇邊已忍不住浮上笑意。

這杜清打也是這個主張吧。

顧雲羨看著杜清漂亮臉龐，微微一笑。

去之前他腦筋裡構思過很多種能夠。比方氣候太冷了，她便冇有再出來了，又或者她眼睛好了，有好玩事情要做，冇空和麻雀混一起。

“聽聽，這口氣真是深明大義，不曉得人還覺得你多為朕考慮呢！”天子笑，“但實際上，此人吝嗇得緊，朕來了這麼久，連杯酒都不肯意請朕喝。你可彆忘了，朕前不久還請你吃過一頓飯呐！”

他衣時候太久，等回到亭中時朋友們天然一通諷刺，說還覺得他喝酒喝不過他們，便趁機逃了。他笑著一一迴應，轉頭卻對上了顧三郎如有所思神情。

他向來不曉得，本來這麼小一個女人，琴聲裡也會有這麼豐富豪情。

杜清本來膽量就大，此番第一次隨扈，免不了想天子內心留個好印象，現在見天子表情甚好，內心也有了三分底氣，“臣不過是實話實說，何來打趣？臣見陛下與娘娘聯袂同遊溫泉宮，不由想起了當年端儀皇後久居溫泉宮養病，太祖常常前去看望，也會伴她賞遍山中美景。臣少時讀史，看到這一段記錄，總忍不住感慨這纔是真正神仙眷侶。”笑意深深，“本覺得如許情義隻能書中看到，卻不想本日見到陛下與充容娘娘，這般琴瑟和鳴，讓臣忍不住想起先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