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人間道 第十章：論道[第1頁/共2頁]

他的這口劍，有四指寬，森森發著一片寒光，毫不凡品，人看上去，隻看到光芒刺眼，連劍體都看不清楚是甚麼模樣。

……

一場酒下來，寧采臣和燕赤霞說了很多話，燕赤霞對他冇有初見麵時那麼冷酷了。而聶臥龍借起酒意，又開端發牢騷：

少女身上冇有嚴峻的表裡傷，隻是勞累過分，身子比較衰弱，喝了一碗張氏調製的安神湯便沉甜睡著了。

聶臥龍嗬嗬笑道：“那麼，聶女人就放心在此住一段時候吧，等風聲過後，另作籌算……嗯，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你最好換個身份，如不嫌棄，你就對外宣稱是老夫的小侄女，剛好你我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至於名字嘛……”

寧采臣吃了一驚，問：“你就是聶家大蜜斯？”

當下寧采臣毫不坦白，把此中的盤曲情節通盤說出。一邊的聶臥龍聽著，嘖嘖稱奇，內心更加認定，寧采臣就是上古聖賢選中的傳人，職位不亞於真龍天子轉世！

那麼，是否能夠瞭解為，我此生要追隨的“道”，就是我的本心？

“但是，我的本心是甚麼？宿世之時，是吵嘴清楚，是甘於孤單，是不怕捐軀，可此生呢？扣心自問，卻已找不到答案。統統都變得不肯定，不果斷了……”

聶清風聽完，冇有涓滴指責寧采臣開匣看畫的意義，反而欣喜地笑道：“廣寒道長公然言行有信，給聖賢畫像找到了個很好的傳人！”

寧采臣不懂劍術，隻見劍光揮斥，如同電蛇亂舞，在燕赤霞周身三尺內迴旋吞吐，甚是壯觀；那風雨被劍光隔絕，冇法近身，紛繁四散飛濺開來。

這時張氏走出去，說那少女睡醒了，有話要說。

“前輩，你還是叫我采臣吧，不消那麼生分！”

聶臥龍悄悄推了推俄然入定的寧采臣。

一邊的張氏看不過眼了，趕緊出聲提示：“臥龍，你又胡說話，謹慎禍出口出。”

“不要再叫我燕大俠了，如蒙不棄，直接喊我一聲燕兄！”

張氏唉聲感喟，曉得他脾氣，也懶得規勸了，到房間裡照顧那少女。

聶臥龍卻連連擺手：“公子對我有恩，不能胡亂稱呼！”實在是他認定寧采臣身懷正氣。是聖賢傳人，直呼其名的話，顯得對聖賢不尊敬。

寧采臣恍然覺醒，從沉重的思惟裡束縛出來，不覺啞然發笑：所謂本心，應當就是指本性天然吧，我一味摸索，倒是過於糾結了，適得其反。佛教裡有“登時成佛”的說法，就是說冇日冇夜地坐枯禪，唸佛經，反而不以下山逛逛，放寬思惟，或瞥見一朵花，或瞥見一根草，內心便有了憬悟，便能夠登時成佛了！

燕赤霞酒喝得越多，眼眸卻越是敞亮，忽地來了興趣，拔劍而起，道：“兩位看我舞劍掃興！”

聶臥龍慨然道：“不讓我寫書，莫非連說話都不準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閉著嘴巴當啞巴，我做不來！”

“哦，你曉得我？”聶清風驚奇地看著一臉古怪的寧采臣。

聶臥龍和寧采臣一起走進少女歇息的房間，燕赤霞卻不動，猶自喝酒。

“嗯，好的，燕兄！”寧采臣立即竄改了稱呼：“我傳聞你出身蜀門，是個修道之士。修士都講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煉長生。為何你恰好喜幸虧人間馳驅，行俠仗義呢？”

“這場大雨下得恰是時候，能把殘存的打鬥陳跡沖刷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