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倩女離魂 第十七章：《麟經養兵訣》[第2頁/共2頁]

“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天命所歸，有王者則至，無王者則不至；現此麟出而死，吾道窮矣；遂作《麟經養兵訣》一卷……”

——這等環境，就和當初寧采臣看完那“天本”聖賢孟子畫像時的狀況，有幾分神似。

卻說頁片射出字元光芒，隻是刹時中事，呈現得快，結束得也快。

（早晨或另有一章。）

“產生了甚麼事？”

當讀到“仁者無敵”時，再無下文，讀書聲驀地停止，唯不足音環繞，久久不散。

在渾沌含混之間，寧采臣彷彿聽到有人在唸誦文章，那讀書之人，語音衰老，彷彿是個老頭子；而這個老頭子，又彷彿正坐在他身邊，手捧一卷陳腐的竹簡，頓挫頓挫地大聲朗讀著：

聽對方唸完《麟經養兵訣》，寧采臣精力稍鬆，迷含混糊地要展開眼睛去尋覓讀書之人，模糊間見到一個身材高大，鬚髮烏黑的白叟站立起來，朝他微微一笑，然後回身，大步而去。從前麵望去，但見其衣袍廣大，無風主動，非常蕭灑超脫。

“《麟經養兵訣》，或是《浩然養劍訣》……”

奇變突生，寧采臣底子不及反應，嗖的，那束光把他罩住。此中密密麻麻的字元如同一粒粒沙塵，過江之鯽般湧向寧采臣腦後的三十六道正氣，與正氣融會擁戴起來。

“……此神兵所浩然也，養於六合親信之間：微而顯、誌而晦、婉而成章、淨而不汙、懲惡而懲惡，非聖賢，誰能修之？”

寧采臣神智垂垂復甦，認出了對方，頓感覺滿身虛脫了普通，說出一句話，都要喘一口氣。

“這是……”

“寧兄弟，你如何啦？”

“……士不成不弘毅，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當神兵成，自對勁誌，或弘毅，或鋒銳；有為而治，天人感到，故曰：仁者無敵！”

燕赤霞一聳肩：“我也想曉得在你身上產生了甚麼事……天氣已晚，我見你一向冇有動靜，也冇出過門，便走過來看望，恰都雅見你昏倒在地，地上還吐有血。”

這讀書聲源源不竭，也不管寧采臣情願不肯意聽，能不能記著，它自朗朗而讀。每念出一句，寧采臣就像被人敲了一重錘，震得心神飄零，腦筋發黑。他隻感覺口乾舌燥，痛苦不堪，想捧首遁藏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