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遲來的拜見[第1頁/共4頁]

張之洞皺起眉頭想了想，心中瞭然，衝著辜鴻銘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明白此中深意。

“有本領的人天然有些傲氣。”辜鴻銘倒感覺冇甚麼大不了。這也與他的脾氣稟性附近，便幫著陳文強說話，“方纔接辦鐵廠，事件繁忙。一時抽不出身也是有的。”

張之洞對漢陽鐵廠的起死複生是非常欣喜的，畢竟那是他創辦洋務的開端，是由他主持興建的，若能暢旺，他的臉上也是極有榮光。

“總督大人，陳文強不以官身求見。耐人尋味啊！”辜鴻銘在旁提示了一句。

“陳文強此人奪目得很，若要其答允，怕不但是鐵路收益所能滿足。”辜鴻銘停頓了一下，又苦笑道：“但其比盛氏強得太多，若不是信譽卓著，又如何能在國表裡籌得巨資？又如何能有浩繁工商钜富支撐？”

“隻要包管鋼鐵質量，在海內發賣當無題目。”陳文強很自傲地說道：“乃至出走各洋麪，角勝於天下之闤闠，也是有些掌控的。”

“陳先生洋務純熟，深悉西方‘政教技業’（即技術科學知識）之精華，令漢陽鐵廠麵孔為之一新，倒也不必自謙。隻是不知這產量大增，銷路可有保障？”

“說曹操，曹操就到。”張之洞很想讓陳文強吃個閉門羹，打打他的傲氣，也出出本身的怨氣，可辜鴻銘笑而不語，這麼做未免有些宇量狹小，隻好無法地搖了點頭，叮嚀道：“有請。”

“鐵路確是鋼鐵需求大戶。”陳文強拱了拱手，“總督大人不但創辦洋務，還通權達變，講究實濟，陳某敬佩備至。”

陳文強的一個特性是謀而後動，事前便體味了一些張之洞的環境，對他的這位大名鼎鼎的幕僚也曉得很多。

而辜鴻銘也是西裝革履，又生得一副深眼睛高鼻子的洋人邊幅，甫一見麵，便吸引了陳文強的目光。

“言之有理。”張之洞深覺得然，說道：“若《公司法》推出，漢陽鐵廠已改成商辦，自是由該法辦理。朝廷剛施新法，陳文強又是立憲派主力，當不會岑春煊而連累。不管岑春煊是盛是衰，這陳文強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隻是，這傢夥未免太不將本督看在眼裡了，至今尚未投貼求見。”

“若能在短期內建好湖南或湖北境內鐵路。亦是功莫大焉。”張之洞慨歎道：“本官奉旨督辦，迄今尚無一寸鐵路建成，上負朝廷，下愧百姓。常常思之，夜不能寐啊！”

由此，中國人“不借洋債、自行築路”便也成為高潮，各地商辦的鐵路公司也連續建立，如廣東潮汕鐵路公司、湖南全省歧路總公司、川漢鐵路有限公司等。但是，資金不敷是商辦鐵路的最大題目。比方廣東籌集股本一千四百萬兩，相稱於廣東境內粵漢鐵路投資的一半；湖南籌集五百萬兩，不到粵漢鐵路湖南境內投資的五分之一；四川籌集一千六百萬兩，隻相稱於川漢鐵路西段（成都至宜昌）投資的六分之一。

“總督大人亦是知悉鐵路之首要，方纔對修建鐵路極其正視。”辜鴻銘在旁說道：“蘆漢鐵路修建尚順利，獨粵漢鐵路，耗資龐大，過程遲緩，令大人非常憂心。陳先生洋務純熟，可有妙法使其早日修建完成？”

“陳文強也一定是岑春煊的人。”辜鴻銘沉吟著說道：“應當是相互借勢罷了。不過，這陳文強思慮很全麵，藉著漢陽鐵廠一轉頹勢之機，正在報紙上大談公司化運營的好處，顯是要鞭策朝廷儘快實施阿誰《公司法》，覺得國度工商生長鋪平門路、減少停滯。而從深層來看，何嘗不是為今後岑春煊萬一失勢而預留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