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暴疾[第2頁/共3頁]
傅月明聞言,趕緊下床,寶珠走去自櫥裡拿了一件藕荷色對襟盤花鈕開衫,替陳杏娘穿了。傅月明又拿梳子,與她隨便亂挽了個纂兒,特長巾擦淨了臉,又放下帳子,方纔說好了。
待打發了顧東亭,傅沐槐折返歸去,便忙著打發小廝出門抓藥,見陳杏娘病的如此沉重,這上房已不能再睡,遂又叫冬梅與寶珠將書房清算了,臨時居住。又叮嚀廚房灶上另做病人飯食,因掛念著顧東亭言語,便辦理了兩名小廝采辦百般滋補食材。
傅沐槐起先不肯,被她苦口婆心的勸的肯了,隻得起來,又說道:“夜晚了,你也睡罷。叫丫頭們輪番值夜也就是了。”傅月明淺笑點頭,親送了父親出去。
小玉端了一碗甜湯出去,遞與她道:“女人,才熬的銀耳湯,你也吃些。這一日水米不打牙的,身子可熬不住。”傅月明搖了點頭,低聲道:“我吃不下,你放著罷。”小玉見狀也不相強,將碗放在桌上,走到傅月明身畔坐了,側頭看著她,見她麵色淒苦,雙眼通紅,憂愁不已,不由說道:“女人放心,太太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傅月明淺淺一笑,說道:“這話也隻好講來騙哄人罷了。”小玉一時語塞,半日冇言語。
傅沐槐心中自也焦心,但是究竟是中年家主,為人老成慎重,當下他便說道:“你卻也不必急,顧大夫就在外頭,快些與你母親把衣裳穿好,叫他出去診治。”
那顧東亭立在一邊,又撚鬚說道:“老夫入此岐黃之道也有二三十栽,部下冇有十全的掌控,卻也有七八分。員外可要拿定了主張,斷不成隨便再叫旁人上門醫治,白給人騙了財帛事小,如果那起不相乾的人,擔擱了老夫人的病症,可就大了。”
傅沐槐走到外間,請了顧東亭出去。
陳杏娘滿臉慘白,雙眼凸起,死死瞪著傅月明,一臉驚駭之態,額上盜汗直下,喉嚨裡嗬嗬作響,卻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傅月明急的兩眼墮淚,直起家來,向背麵站著的兩個丫頭喝道:“杵著做甚麼?!快去尋老爺去!”那寶珠隻是個半大丫頭,通身的孩子氣,那裡見過這等場麵,眼看主母神態可怖,已被嚇得腿腳痠軟,半日轉動不得。還是小玉上前推了她一把,她才“呀――”的一聲醒過神來。小玉見她如此,料知她在此地也成不得事,隻將她拽出門去,自家踩在門檻上,向她說道:“你快去尋老爺,我在這裡幫襯著女人。想必那顧大夫還冇走,務必叫老爺留著他。”寶珠隻是愣著,一聲不響,小玉又推了她兩把,她才驀地覺悟,踉踉蹌蹌的往外頭去了。
顧東亭寫了藥方,交予傅月明收了,傅沐槐開辟了他醫藥錢,送他出門。
傅家連續病倒兩人,真正忙得人仰馬翻,傅月明滿心焦炙,隻在陳杏娘床畔守著,一步也不肯輕離。
傅月明已然慌了神,聽她這般說,趕緊道:“那你快去端熱水來,外頭的雞鳴壺裡有!”小玉聞聲,快步出去,依言倒了一盞,端了出去。傅月明接了疇昔,摸摸盞子,略有些燙手,便喂與陳杏娘吃。陳杏娘高低牙關緊咬,水喂不出來,倒是灑出來很多,將床繡花綠錦被浸濕了很多。傅月明見狀,隻的將盞子放在一邊,小玉趕緊拿了手巾來擦。正慌亂間,便聽外頭一陣腳步雜遝聲響,傅沐槐一頭撞了出去,走到床畔,便連聲問道:“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如何就俄然建議病來?”一麵說,一麵瞧見陳杏孃的模樣,握著她的手,不開口的喚娘子。陳杏娘隻是愣怔,理也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