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趙道婆[第1頁/共7頁]

管家媳婦先問了太太安好，又說道：“各處的門都鎖了，大門也下了鑰了。上房外頭，我放了蕙香和芸香兩個上夜，女人放心。”傅月明點了點頭，沉聲道：“你傳話下去，多派些人手，守好各處的流派，廚房裡的灶火也著人看好，不準人耍錢吃酒，讓我查出來，一總交予老爺發落。現在太太病的沉重，大師便辛苦些罷。待太太好了時，老爺太太自有賞謝。”

傅月明說道：“昨兒吃了藥，母親倒是睡安穩了，一夜裡也冇個動靜，也不見起來。到了今晨天將亮時，母親俄然就發作起來，任是如何也攔不住。”她嘴裡雖如許說，內心卻想起昨夜間那貓抓窗欞的事兒來，踟躇著也不知當不當說。

傅月明點了點頭，低聲道：“讓你擔憂了,我內心明白，也自有分寸。”小玉聽了這話，不好介麵，隻是又說道：“女人一日冇吃甚麼了，還是喝點甜湯罷，細心淘漉壞了身子。”傅月明總無胃口，但看小玉擔憂不已，也不好執意推委，便點了點頭。小玉把甜湯盞子端來，她吃了兩口就罷了。

垂垂夜深，陳杏娘在床上已睡熟了，倒再冇甚麼動靜。寶珠年小，白日裡見了主母那癲狂之態，又被嚇著了，總不肯出去。傅月明倒也不相強，隻叫她在外間守著廊下的爐子。

傅沐槐聽了這番言語，也覺過於虛妄漂渺，便作揖道：“山荊目下這等，還望婆婆施救。”那婆子說道：“尊夫人這是得了離魂症，得那孽畜伏法，天然大好。”言畢，又見傅沐槐滿麵體貼，便說道：“罷了，送佛送到西，我這兒有幾顆觀音大士座前求來的還魂丹，你且拿去用熱湯化了，給尊夫人服下。平常再佐以寧心安神的藥物，吃上幾日便可大安了。”

傅沐槐聽了這些話，頓時如電擊雷掣，呆坐位上，竟不知如何是好。一旁陪著的管家來升聽不下去，不由問道：“婆婆既雙目失明，如何能看得了我家女人的麵相？”趙道婆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婆子眼睛雖瞎，卻能觀陰陽，天然看的了命相。”說著，又向傅沐槐道：“這位老爺，這不明事理的人也罷了，你倒是個當家主事的人，天然是明白的。如果隻顧捨不得，不過是徒徒叫她遭罪罷了。”

婆子說道：“如果婆子再晚來個一天半天，尊夫人就要香魂棄世了，幸虧現在還不算晚。”說畢，便自腰內摸出幾張符紙，遞與傅沐槐，說道：“將這個拿硃砂抿了，貼在床邊上，這十天以內男人不得近前。明兒是好日子，正中午候，將那孽畜骸骨掘出，將火化去。將殘餘灑在驢馬市上，任千萬人踩踏。這孽畜骸骨既消，無處存身，隻得轉入循環。過得十天，尊夫人天然災滿業消。”

傅月明聽出這話是暗諷本身，心中雖是不快，卻也不好劈麵說甚麼，隻是按了。那婆子更不打話，拾階而上，邁步便往裡去。穿堂過室，繞桌讓柱，竟似是走熟了普通。傅月明在背麵瞧著，倒也悄悄稱奇。

小玉自裡頭出來，安慰道：“夜深了，女人累了一日，該安息了。還是早些睡罷，這裡有我同寶珠看著呢。”傅月明卻說道：“罷了，我到裡屋同太太睡，你們就在這外間炕上罷。如果夜間有事，我天然會叫你麼。”

打發了這群人去，傅月明轉回屋內，才踏進明間就見寶珠在炕沿上坐著，低著頭扯著衣襬，一聲兒也不言語。傅月明憐她年幼怯懦，溫言安撫道：“太太就是病了，並冇如何，你不要驚駭。早晨還和你小玉姐姐在外間炕上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