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端倪[第2頁/共4頁]
傅月明聞得“太太醒來”一語,心中先自一震,暗道:母親又鬨起來了麼?又看那寶珠麵含淺笑,心神稍定,便起家迎上前去,問道:“太太醒了?比先時可好些了?”寶珠笑道:“好多了,太太已曉得些事了,正急著四下找女人呢,女人快去罷。”
二人正說話,隻聽帳子裡哼了一聲,傅月明當即收聲,走了疇昔掀了帳子,扶陳杏娘坐起。
這般過得兩日,陳杏娘精力漸複,那瘋顛自是再不見發,便是連昔日經常發作的肝氣病並頭疼也不犯了。傅月明冷眼瞧著,心內更添了幾層迷惑。
小玉因傅月明連日辛苦,定要替了傅月明在屋內守夜。傅月明卻恐母親夜間再病發,執意不肯,畢竟還是在屋裡和衣而臥,拚集了一夜。
傅月明聞言,更不打話,帶了小玉徑往回走。
陳杏娘便問道:“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些甚麼?不敢叫我曉得。”傅月明笑道:“那裡有甚麼不敢叫親孃曉得的話?不過是怕吵了母親歇息,不敢大聲說罷了。我纔跟小玉說,該吃藥了,叫她去拿藥呢。”說著,便向小玉使了個眼色。
傅月明心中不快,卻因顧及母切身子,不肯違逆她言語,隻得罷了。待吃過了早餐,傅沐槐打發人來尋她到書房說話,她便去了。
陳杏娘聽這話說得甚奇,又問道:“這倒是如何個原因?我同伉儷快二十餘載了,到這會子又衝上了?”那冬梅便將趙道婆如何來家,如何看相稱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陳杏娘聽了這故事,隻是低頭不語。傅月明在旁暗罵冬梅不斷,見母親這般神態,趕緊開解道:“母親不必往內心去,這等江湖騙子原也多見,父親不過是見母親病體沉重,病急亂投醫罷了。現在母親醒來,父親必然不會再聽信這等荒唐言語。”
正說話間,冬梅自外頭出去,手裡捧著一托盤,說道:“老爺叮嚀灶上給太太燉的山參小米粥,太太現下吃呢,還是停一停?”陳杏娘昨兒昏沉一日未曾吃些甚麼,到了此時已是餓的狠了,立時便道:“就拿來吃罷,又等怎的!”冬梅將盤子放下,另拿了一隻青瓷小碗出來,舀了一碗粥端了疇昔。傅月明雙手接過,一勺勺吹過,又親口嚐了,方纔喂與陳杏娘吃。冬梅便立在一邊,眯眼瞧著。
這日淩晨,傅月明一覺起來,便籌措著奉侍母親洗漱。陳杏娘在床畔上坐著,見她繁忙,便說道:“你丟下這些,叫丫頭們來服侍罷。我已好了很多,你也不必再在這屋裡睡了,今兒就回你那樓子去罷。雖是鋪了厚氈,地下畢竟是涼,你一個女人家,受不得寒氣,彆弄出病來。”
傅月明立在那兒看了一陣子,方纔又往背麵去。
行進上房閣房,公然見陳杏娘倚著軟枕靠在床上,麵白唇焦,雙目無神,一見傅月明出去,口唇顫抖著,還不見開口發言,淚便先落了下來。傅月明亦自紅了眼圈,隻是慮及母親病體,勉自支撐,上前強笑道:“母切身子不好,又哭怎的?細心哭傷了氣,病上添病。”陳杏娘拉著她的手,叫她在床畔坐了,連聲泣道:“我隻道這一閉眼,就再也瞧不見你了!連著這幾日,我渾渾噩噩的,內心卻隻是掛念著你。想著你還冇出嫁,熠暉又冇返來,如果我有個甚麼不好,丟下你可如何好?”說畢,她便握著傅月明的手,抽抽泣噎的哭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