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端倪[第1頁/共4頁]
陳杏娘連吃了兩碗米粥,身上略有了些力量,便問傅月明道:“你父親呢?如何不見來?我病著,他還往鋪子裡去麼?”傅月明不好說傅沐槐為顧忌趙道婆的言語,不肯出去,纔要拿話諱飾,冬梅便嘴快說道:“老爺不敢出去,怕衝著了太太。”
陳杏娘便問道:“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些甚麼?不敢叫我曉得。”傅月明笑道:“那裡有甚麼不敢叫親孃曉得的話?不過是怕吵了母親歇息,不敢大聲說罷了。我纔跟小玉說,該吃藥了,叫她去拿藥呢。”說著,便向小玉使了個眼色。
小玉會心,走去自奩內尋了一丸陳杏娘昔日吃過的安神藥出來,還是用熱湯化了,捧來與陳杏娘吃。
不料,這陳杏娘半日開口說道:“十來天前夕裡,我恍恍忽惚的,倒當真聞聲院裡有貓叫呢。我隻當是睡迷了,也並冇往內心去。”傅月明聞言,一時竟不知說甚麼為好,隻是杜口不言。卻聽陳杏娘又說:“這幾日我雖病的昏沉,耳畔卻總有貓叫,又能聽著貓爪子撓床杆的聲響。我內心怕的很,隻是醒不過來,身邊又好似被一群貓圍著,隻好掙命往外跑,又總被人攔著。我冇命的紮掙喊叫,卻被人捆了起來,下頭的事兒就全不曉得了。隻恍惚感覺好似有人餵我吃了湯水,就睡安穩了。”
出得門來,行經傅薇仙屋子門前,隻見蘭芝在階下坐著描花腔子,便走疇昔笑道:“這一大早,你就乾上這個了?邇來太太病著,我也冇得空過來看,二女人如何了?肚疼的弊端,可好些了?”蘭芝見大蜜斯來問,趕緊起家,笑回道:“二女人吃了顧大夫的藥,已好多了,隻是夜間睡不大好,身子倦的短長,故而白日裡也未曾出門,也冇去與太太存候侍疾。又因我年小,頂不得事,裡頭的事大多是冬梅姐姐照看。今兒天好,冬梅姐姐叫我出來幫她把個鞋模樣描了,她邇來繁忙,顧不得。”
傅月明本在強撐,見母親如此傷懷,心有所觸,也禁不住淚如雨下。
傅月明擰了手巾,捧來與母親擦麵,便笑道:“若母親大好了,我天然歸去。現下母切身子還不很好,我便再待幾日罷。二十四孝裡,王祥能臥冰,我纔在這地下睡了幾夜,能到那裡呢?”陳杏娘笑了笑,低頭不語。傅月明替她梳了頭,抬眼瞥見床頭上貼的符紙,隻覺刺眼的很,便說道:“這也疇昔幾天了,夜裡也再冇甚麼動靜,就把這黃紙揭了去罷。貼在這兒,隻是礙眼的很。”說畢,抬手就要去揭。陳杏娘唬得麵無赤色,立時便拉著她的手,說道:“撕不得!這幾日安寧,說不準便是這幾張符貼在這裡的原因。你白日裡將它撕了,那孽畜早晨再來尋仇可如何好?不如就依著那道婆的言語,過了十天再說罷。”
這話才落地,偏那冬梅從旁插口道:“不是如許講的,若當真是前頭死的那雪獅子的靈魂,那但是穿牆入室無孔不入的,又怎會叫女人瞧見呢?女人也說昨兒夜裡見了那貓兩次,卻如何又當著太太的麵扯謊呢?”傅月明心中不耐,當即斥道:“我同太太在這裡說話,有你甚麼說處?在旁戳嘴戳舌的,還不出去!二女人身子也不好,她房裡冇人,特特叫你疇昔奉侍。你不去,隻顧在這裡杵著做甚麼?!”幾句話嗬叱的冬梅閉了嘴,又看陳杏娘不發話,隻得忍氣吞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