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譏刺[第1頁/共3頁]
季秋陽聽這話在理好笑的緊,便說道:“本日做東的如果你程兄,我天然早早離席。但是現在宴客的是周兄,仆人還冇發話,你倒替人做起主來了?”那程光年聽聞此語,方纔自悔講錯,深恐周景初起火,忙要賠話。周景初忽的將桌上重重拍了一下,說道:“我們吃酒罷,這些冇要緊的閒話,不講也罷了!”
程光年搶先便向季秋陽斥道:“你此人當真是好生討厭,坐在這裡,隻顧是言不是語的冷嘲熱諷。若不是看你是周兄請來的客,一早便令人將你叉了出去!還容你在這裡挑釁唇舌。”
周景初看他們打趣了一陣,方纔向嬌紅道:“這般乾坐無趣,你有新奇的好曲子,揀兩個應景的唱與我們下酒。”嬌紅伸手向他臉上一模,說道:“哥哥兒,誰教的你恁乖,倒叫我替你貢獻客人?”程光年便幫腔笑道:“紅姐兒就唱罷,我們知是托賴周公子的福。”嬌紅點頭道:“這話纔有點意義,你們內心清楚便好。”說畢,走下席來,自相幫的手裡取了琵琶,在一張椅上坐定,左手按定琴絃,右手緩緩撥弄,叮叮鐺鐺彈了一首曲子,她自家便和著曲調唱了一支,當真是歌欺裂石,曲聲繞梁。
隻聽季秋陽淡淡道了一句“心靜天然涼。”這話雖看似答非所問,卻有四兩撥千斤之效,席上在坐之人無不訕訕的。唯有那張炳懷文墨不通,也聽不出這雙關之意,隻向季秋陽問道:“季兄原已訂了親了。想著當時在淮陰,多少大戶人家托了媒人去說,要和季兄攀親,季兄皆是推委了去。連著我新近娶得娘子,也是當日季兄甩脫不要的。當真不知季兄聘了哪戶人家的蜜斯,甚麼家世的令媛?”那周景初聞聲,也說道:“本來公子已然訂婚了,不然我娘子孃家倒有個mm,還未出閣,與公子年貌相稱的。我成心同公子結個通家之好,不想竟已是晚了。”又問道:“不知季兄定下的甚麼人家的閨秀?”
季秋陽見周景初也問,倒不好不答,隻得說道:“隻是小戶人家女兒,她家中做些買賣為生。我二人也是姻緣剛巧,才定了這門婚事。”世人聽過,尚且未曾出言,那張炳懷便搶先笑道:“本來是商戶人家女兒!我還道以季兄的眼界,需求選個王謝閨秀,世家令媛呢!誰知季兄挑來選去,竟選了個最末流!這也當真是讓人駭怪莫名了。”
周景初忙道:“叫她們出去罷,院子裡落著雪,冇得凍壞了。”說畢,又向季秋陽道:“本日倉猝,倒忘了問。公子可有相好?要做媒不要?”季秋陽趕緊道:“我冇有,也不消叫了。”那周景初也不相強,就此作罷。
嬌紅遞完了酒,重在周景初身側坐下。孟懷通便望著她戲道:“你讓周公子吃了賠罪酒,也該唱個曲兒來與我們下酒纔好。”那嬌紅卻非常大膽,向他麵上啐了一口,嗔道:“我又不是你的相好,為甚麼要唱與你聽?你若要聽,叫銀珠兒來,就要聽一百首也有了。”孟懷通先看了身側坐著的技女一眼,便向嬌紅道:“我同那銀珠兒可甚事冇有的,你不要聽了人的言語便渾提及來。”嬌紅嚷道:“你敢說前天在章四兒家裡吃酒時冇叫她的局?掉隊你們散了,你分歧她去她家裡過夜了?我出局路過期瞧見的,還要哄誰!劈麵扯謊,也不怕吃東西咯了牙!”她一語說畢,孟懷通身邊坐著的阿誰技女便冒充翻臉,伸手擰起他的耳朵來,直將他擰的連連告饒,方纔罷休。嬌紅看著,鼓掌笑道:“這纔是大快民氣,讓這老油嘴兒尋我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