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登徒子[第1頁/共4頁]
傅月明獨個兒坐著,看了一會兒子風景,本日不是上香的正頭日子,道觀裡冇甚麼香客,此處又是個僻靜的地點,更是人跡全無。正在無趣之際,她忽聽得身後一陣窸窣腳步聲響,便轉頭望去,卻見一名身著寶藍直裰、髮束金帶的青年男人,正立在背麵,直眉楞眼的望著本身。
待要拜彆,恰好又被他禁止了來路,繞又繞不出去,他又是個男人,不能脫手動腳的推搡,當下隻得開口斥道:“你這廝,好不無禮!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女子,該當何罪?你快快讓開,我隻當此事全未曾有過。不然,我便告與主持,叫此地裡長拿你見官。我看你也是好人家後輩,若鬨到官府去,隻怕於名聲無益。這般,你速速拜彆,我便不與你究查。”
傅月明聽著,便笑道:“既如此說,也是你戰役靜散人的緣法。隻是你父親能為你買替人,想必家中也不是小可兒家,竟能捨得你削髮?”那慧靈聞說,支支吾吾著。傅月明見狀,內心揣測其間必有原因,也不再問。說話間,三人便行至白雲觀的後院。
那人也是走來此地淨手,無妨此處竟然有人,微驚之下張眼望去,卻見那是個合法芳華妙齡的仙顏女人。但看她生得一張鵝蛋的臉麵,柳眉杏眼,雪膚櫻唇,皮色脂光水淨,頰上微紅,唇角微勾,似帶責怪,眼眉半彎,如含笑意。一身雨過晴和的素色暗繡蓮葉荷花軟紗褙子,裡頭一件織金妝花的高腰襦裙,腰上繫著一條秋香色點金汗巾子,雖是身量未足,卻已見體格豐豔。兩隻腕子上套著一對水沫玉鐲子,更加襯得底下肌膚豐潤,白膩勝雪。雖隻得十三四的年紀,倒是端莊嬌媚,容色動聽。
傅月明見她不住的打量本身,隻顧不言語,便有些不大安閒。幸虧清淨已收了目光,含笑說道:“傅家太太,小道前番相你子嗣上有毛病,卻冇瞧出你竟有個天命繁華的女兒。令嬡膚白肩圓,庇廕父母;骨肉勻亭,旺夫益子;天庭飽滿,主聰明過人;肌膚香細,必受夫主平生之敬愛;臥蠶明潤,桃花暢旺而常得朱紫互助。端倪清秀,眸光端方,射中必有珠冠[2]之分。這真是上上的好命,小道足踏千家戶,眼觀萬戶人,有如許福相的蜜斯,還真冇見過幾個。”
傅月明攙扶著陳杏娘,走上殿來,看過三清神像,隻見殿上寶相寂靜,尊神莊嚴,捲菸陣陣,繡帶飄飄,百般安排甚是劃一,打眼望去,說不儘的金碧光輝。這母女二人看過神像,清淨親手點了燃香,遞與陳杏娘。陳杏娘左手接了,領著傅月明在正神前的蒲團上跪倒,拜了三拜,虔誠祝禱了一番,纔將燃香遞還清淨。清淨將香插於神位前的香爐以內,又撲滅一支遞與陳杏娘。如此來去了十三遭,陳杏娘共上了一時三炷燃香,上高香方纔算了畢。
待行至天井中的一處滴翠亭下,果見一名未及弱冠、身著褐色氅衣的青年男人正端坐亭上。他當即上前,向那人笑道:“季兄久等了。”這姓季的玄衣男人起家拱手道:“鄙人不過纔到,算不得久等。隻是林公子去了那邊?倒叫這觀裡的女羽士好不找尋。”
待燃香已畢,陳杏娘又佈施了五十兩紋銀,清淨含笑令道童上來收了,親身記在功德簿上,方又請陳杏娘入閣房奉茶安息。
那人聽了這番話,不由笑了,她是女子,此事鬨將起來,天然於她更加倒黴,她不談此節倒說見官於己如何無益,臨危不懼,卻倒是有幾分膽色並聰明的。又聽那一口軟語嬌音,不由一身的骨頭都酥了,心中惑動不已,便擋在路上,嬉皮笑容道:“鄙人敬慕女人,企圖與女人訂交。女人何必如此拘泥於世俗之見,拒鄙人於千裡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