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登徒子[第2頁/共4頁]

此人通身打量了一遍，不覺魂飛天外，一時也忘了禮法拘束，男女之防，隻顧望著傅月明發怔。

那人微微一笑，待要說話，卻見傅月明已趁此工夫，拉著那丫頭走遠了的。貳心中雖覺本日如此行事未免孟浪，有冒昧才子之嫌，但是未能問出那女人名姓家世，倒是一樁憾事。待想問問慧靈，卻見她也是躲遠了的。當下，他自腰中抽出一柄泥金摺扇，翻開來漸漸搖著，一步三搖的向前頭走去。

辭過陳杏娘，傅月明便帶著桃紅並那道姑，信步今後院走去。一起上同那道姑不住的閒談，看她隻十五六的年紀，一張容長臉麵，眉清目秀，甚是清俊，開出口來倒是姑蘇一帶的口音，便問她那裡人士，叫甚麼名字，年方多少，因何至此等語。那道姑說道：“小道俗家姓李，奶名兒喚作春紅，本是姑蘇人。因自幼體弱多病，家父替小道買了很多替人皆不頂用。恰逢小道十二歲時，清淨主持到小道故鄉去**，看小道有緣，便收了小道做門徒，與小道起了個道號，叫做慧靈。小道跟著師父來至此處，也將有三個春秋了。”

待要拜彆，恰好又被他禁止了來路，繞又繞不出去，他又是個男人，不能脫手動腳的推搡，當下隻得開口斥道：“你這廝，好不無禮！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女子，該當何罪？你快快讓開，我隻當此事全未曾有過。不然，我便告與主持，叫此地裡長拿你見官。我看你也是好人家後輩，若鬨到官府去，隻怕於名聲無益。這般，你速速拜彆，我便不與你究查。”

二人說著話，不覺走至一處太湖山石下頭，傅月明微覺腿痠便在石墩兒上坐了，向慧靈笑道：“走了好一會兒，我有些口渴，勞煩慧靈師父去倒盅茶來與我，可好？”那慧靈也覺口乾，便點頭去了，放傅月明一人在這兒。

傅月明聽彆的也還罷了，隻是聞說“旺夫益子”“受夫主平生之敬愛”等語，又喜又羞，滿臉暈紅，偎著陳杏娘坐著，垂著頭一聲兒也不言語。

這林公子想及方纔，不由嘿嘿一笑，說道：“剛纔鄙人瞥見了一名女人，端的是人間殊色。若非為那慧靈兒打岔，我是需求問出她的名姓出身，回家上告父母，下聘求娶的！”那褐衣男人不由莞爾道：“林公子夙來眼高於頂，經常宣稱這滿城女子儘是庸脂俗粉，豈料竟也有被迷了心竅的時候？想必那女人定是天香國色了。”

傅月明見她不住的打量本身，隻顧不言語，便有些不大安閒。幸虧清淨已收了目光，含笑說道：“傅家太太，小道前番相你子嗣上有毛病，卻冇瞧出你竟有個天命繁華的女兒。令嬡膚白肩圓，庇廕父母；骨肉勻亭，旺夫益子；天庭飽滿，主聰明過人；肌膚香細，必受夫主平生之敬愛；臥蠶明潤，桃花暢旺而常得朱紫互助。端倪清秀，眸光端方，射中必有珠冠[2]之分。這真是上上的好命，小道足踏千家戶，眼觀萬戶人，有如許福相的蜜斯，還真冇見過幾個。”

這白雲觀依山而建，占地極廣，廣有房屋樓舍，亭台軒館，院中假山坐落，樓閣聳峙，盤曲迴環，又因後院立於山腳之下，映著滿山綠樹，甚覺清幽喧鬨。院中公然種有很多槐樹，每株約有合抱粗細，合法著花的時節，一簇簇白花懸於樹上，滿枝的冰淩玉掛，一派烏黑天下。傅月明徐行此中，撫玩如此美景，隻見霜雪滿眼，暗香沁肺，不由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