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分彆[第1頁/共4頁]
傅月明乍聞此事,心中非常不快,但是想及季秋陽不肯受人逼迫,還是履約返來迎娶,那份情義自是不必說的,情意也就平複,又說道:“如此看來,這林家之意旨在掌控你我佳耦,倒並不為彆的。隻是不知他們打甚麼主張,我家中一介商賈,你又才入宦途,將來出息如何尚且難論。他們究竟要做甚麼呢?”季秋陽杜口不言,內心隻是忖道:林常安那廝還是聞聲我說了月明是我意中人,方纔動了意。不然,以他世家後輩的高貴,又怎會喜愛這商賈女兒?這般瞧來,這廝的主張還是在我身上。但便如月明所說,初時我尚且未曾落第,便是到了現在也不過才入宦途,將來是好是歹儘皆不知,他莫非能未卜先知不成?想了一回,畢竟不得其解。又因是新婚,同老婆正在如膠似漆,便也暫將此事撂開,同她溫存笑語了一陣。因又想起一事,便問道:“小玉那丫頭,我看她年紀甚幼,竟也是技術人家出身麼?”傅月明聽聞,不肯瞞騙丈夫,便將小玉出身來源講了一番,又說道:“我看她也實在不幸,便將她帶在了身邊。但是此次入京,不比彆處,你若怕今後生禍,我就還叫她回家去奉侍母親便了。”
傅月明聽完,淺淺一笑,說道:“得來了徽州,就鋪下環環騙局,引著我們一家子中計。這些事情都瞞著我,倒讓我覺得你還如宿世普通貧寒,白白揪心了一把。我早知如此,也不必開那勞什子的霓裳軒了,倒白白欠了林家些情麵。”季秋陽早知他家又開了一間鋪子,本來隻道是嶽父為家財起見,新做的買賣,今聽了老婆這兩句話,竟有些隱情在裡頭,忙問了一回。傅月明便將起初的籌算一五一十的奉告了一遍,又說道:“瞧你來時的模樣,青衣布包,行囊蕭索,我隻道你貧寒如舊。我家中雖有些閒錢,卻冇我做主的餘地。何況,老話有講,好男不吃分炊飯,好女不穿嫁時衣。我就算帶了多少嫁奩過來,也畢竟是孃家的財物,一則與你臉上也無光;二來也不是個悠長之計,不如自家做個甚麼生存為好。本來我也冇個主張,倒是這林家本身找上門來,又有小玉那丫頭,也有些家傳的製香技術,這纔將霓裳軒籌措起來。本來隻說待我嫁來,便將這鋪子交與你,也算我們兩口的衣食倚仗。誰知本來你早已購置下了偌大一番家業,倒叫我白辛苦了一場!”
這新半子上門,自有一份厚禮奉上。傅沐槐雖不妄圖他財物,但目睹禮重便知他看重女兒,內心天然非常歡騰。又看這半子禮數殷勤,言語恭謹,雖是個士子,在他這商賈丈人跟前卻無半分傲慢之處,便更加歡樂起來。翁婿兩個相談和諧。
傅月明聽至此處,心中略微猜出來些,便問道:“此人便是林常安了?”季秋陽點頭道:“不錯,恰是這位林公子。當時節我不過一介秀才,無權無勢隻料本身毫無值得妄圖之處,便也未曾多想,又為今後出息計,便同他來往著。這林常安同我來往些光陰,初時還隻議論些學問等事,垂垂看出我有難事,便問將起來。我合法愁眉不展之際,隻想著同人談談也好,竟將買賣上的難處同他講了一遍。他聽完便罷了,歸家不及兩日,俄然送了一包銀子過來,說要入夥同我一道做這胭脂買賣。我心中納罕,隻道他如許一個繁華公子,如何肯讓銅臭粘身?他卻講這是他家翁意義,說如當代道,百無一用是墨客。他家中管束後輩,宦路過濟四個字是字字要曆練的。他敬慕我才學,又敬佩我品德,今見我有難處,便想幫襯一二還是末則,另也想著藉此機遇習學些經濟學問。又講起他家中有親眷原買過我鋪裡的貨色,曉得是上好的東西,不怕做不勝利。當時候我正為週轉事件煩難不已,再無彆的體例,便承諾了他。林家便又送了幾封銀子過來,替我度了此次難關。我既有了本錢,技術又有獨到之處,買賣天然更加好做,煥春齋的名聲垂垂清脆起來。掉隊又過了兩年,林常安要回家,欲拜我做教員,請我一道過來。為著你的事情,我本來也籌算來徽州,就應了他一道過來了。這底下的事兒,你也就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