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擊掌明誓[第2頁/共4頁]
桃紅與綠柳目睹如此,隻道是氣候酷熱,她逸則生煩之故,並不疑有他。待到了起更時分,這兩個丫頭皆撐不住睡去了。獨剩傅月明自個兒,在屋中悶坐,看著桌上紅燭搖擺,滿內心皆是本日季秋陽的一言一笑,不由情絲縈逗,纏綿悱惻,兩頰滾燙,如被火燒。起家走至窗邊,推窗望去,卻見天涯銀盤高掛,玉霜輕抹,想及嫦娥吳剛等風騷故事,更覺情動難抑,顛來倒去,長歎短歎,直至半夜天上,方纔在床上和衣而眠。
此事,上一世也有,也是陳秋華不肯,便黃了。為此還鬨出了些話來,弄得她無人肯娶,才被迫嫁了那酒肉之徒。傅月明雖知這門婚事已無轉圜餘地,卻也覺母親所說有理,又想問問陳秋華的意義,便笑問道:“母親所說極是,mm卻為何不肯呢?”陳秋華冷哼了一聲,說道:“此人日日隻知黃白之物,蠅營狗苟,好不粗鄙!他讀過幾本書,曉得幾個前人?我若得瞭如許的夫婿,可要整宿的犯噁心,睡不著覺呢!”
陳秋華麵上一冷,開口道:“那樣的人,我怎能嫁?母親是看著好,我卻冇依。”陳杏娘在旁插口笑道:“我傳聞是城東開酒鋪的陶家,雖是個商家,陶家的孩子倒非常忠誠誠懇,女人如何不肯意呢?”
陳杏娘母女三人歸家,陳杏娘打發了傅薇仙回房,便忙忙的將傅月明叫進閣房,細細的問她本日到人後宅去的景象。傅月明如何肯實說?便胡亂推搪,隻說去背麵淨手,因著宅院通俗,走得遠了,故而出來的遲。陳杏娘又問她那宅子安插,傅月明想此並無毛病,便據實相告,又道:“好不大的一所宅院,女兒在裡頭走著,幾乎迷路。幸得還是那丫頭引領,方纔出來。”陳杏娘聽了,也不言語,內心想了一回事,便叫她回房了。
林常安聽了這話,心中思忖了半晌,又緊盯著季秋陽,不覺嘲笑道:“季兄與我說這話,不過是叫我知難而退。莫非,季兄竟也對傅女人成心?看你二人在這裡相會,又莫非你二人早定鴛盟?倘或如此,季兄無妨直言相告,我也並非無恥小人。”季秋陽沉默不語,很久方纔說道:“實不相瞞,鄙人的確對傅女人傾慕已久。但是我二人並無甚麼畢生之約,此乃我心中私事,與傅女人並冇甚麼相乾。林公子,切莫損了傅女人的清譽。”
待送走了林常安,他將前堂上的小廝傳來,叮嚀了幾句話,便也自背麵角門離了鋪子,回堆棧而去。
季秋陽麵上含笑,心中暗自計算道:我若不告與他,又或拿謊話對付,未免顯得不敷磊落。再者,以他的耳目,要查出月明出身並駁詰事。倘或今後拆穿,我二人相見不免難堪,也藏匿了這段友情,反倒不美。不如我現下便告與他,順水的情麵,何樂而不為?他即便曉得了,實在也一定能夠如何。
林常安得了動靜,喜不自勝,隻在屋裡踱來踱去,抓耳撓腮,又不住自語道:“如此甚妙,她家乃一商賈家世,我若求娶,是必然肯的。她現在這個年事,恰是說親的時候,我動手晚了,不免被人奪去。不成不成,我本日歸家,就同母親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