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事敗[第3頁/共5頁]

這李金寬自袖內摸出一封手劄，遞與他道：“這是姑太太的來信，是鋪子裡一客商捎來的。我一貫不得餘暇，再轉不到員外府上。今兒剛巧遇見你，你就給帶了去罷。”天寶接了信，放入懷內，叉腰一拜，又上馬飛奔而去。

陳杏娘歎道：“你這姑母行事夙來有些倒三不著兩的，在家時我同她就不大對於。原想著她嫁去遠方，這一輩子再見不著了。誰料著又出了這檔子事兒！幸虧你爹總算給我們說動了，並冇讓他們住到家裡來。”傅月明介麵說道：“話雖如此，但看來信，姑媽能如許美意義，今後雖是住在外頭，怕也要一日冇事兒來三遭兒的。”陳杏娘說道：“這也總好過他們一家子擠到這屋裡來，整天昂首不見低頭見的。”說著，她望了傅月明一眼，說道：“非論如何說，她畢竟是你爹的親妹子，你可彆行動就把不歡暢擺在臉上，冇得惹你爹活力。”

到晌午，傅月明在房裡陪母親吃了午餐，又坐著吃了一盞茶，方回背麵去。

才進花圃，正趕上季秋陽往外去，兩個幾乎撞上。傅月明眼看是他，不覺臉上一紅，立在一邊，輕聲說道：“先生……這是要歸去了麼？”季秋陽也立定了腳步，向她笑道：“不錯，本日既不必教書，府上事情又多，我也不好隻顧打攪。”傅月明低低說道：“先生家去也冇人的，何不在這裡多待些時候？我……我也好向先生多就教就教。”季秋陽望著她淺笑道：“女人有甚麼要問呢？”傅月明聞聲，不覺昂首向他看去。季秋陽身材高大，正立在日頭底下，超脫的麵龐上掛著一絲含笑。

待天寶拜彆，陳杏娘又將那信拆了，展開閱覽一番，便順手擲在炕幾上，一聲兒也不言語。傅月明見母親麵色不愉，趕緊問道：“信上說些甚麼？”陳杏娘說道：“你姑母一家子已到鄰縣了，約莫後個兒就能進城。她來信問你爹，家中可清算下了，一併傢夥事購置了冇有。信裡又說，他們遠道而來，百般物件皆不齊備，還煩咱家多多照顧。”傅月明聽了，冷靜不語，半日才嘲笑道：“我這姑母好不客氣，不消我們說，就已把這裡當作家裡普通了。”

陳杏娘聽了這話，吃了一驚，趕緊問道：“這話可不是作耍的，我們家裡竟有如許的人麼？”傅月明含笑道：“這纔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呢，誰想到恁大點的丫頭，竟是個賊呢。”嘴裡說著，眼睛卻瞅著傅薇仙。陳杏娘點頭說道：“人伢子家裡出來的，是不大潔淨。這丫頭又嫁過人，我原說不買的，二女人定要留。”

傅月明彆過季秋陽，自回樓內，在屋裡抱膝靜坐，望著窗外的花鳥入迷。小玉過來見她這般，也識相併不相擾。倒是桃紅，怕她被昨夜的事兒驚著了，一時引她下棋作耍，一會兒又說要鬥草取樂。她心中煩厭，又顧慮著幾樁事情，皆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