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事敗[第4頁/共5頁]

待她拜彆，傅沐槐叫那二人帶了蕙香去衙門不提。

正說著話，前頭有人來報，稱季秋陽已到了，請女人疇昔上課。本來陳昭仁邇來吃壞了肚子，有幾日未曾過來了。陳秋華為顧問兄長，亦未曾來。季秋陽便將傅月明的功課挪到了上午。

到晌午，傅月明在房裡陪母親吃了午餐，又坐著吃了一盞茶，方回背麵去。

傅沐槐自早上出門，去了整整一日，直至日西時分方纔回家。才踏進上房門內，他滿麵怒容，一疊聲嗬叱道：“去把薇仙傳來！”

陳杏娘傳聞，便叫冬梅去箱子裡取了一錢銀子交予天寶，打賞來人。傅月明接了帖子，展開一瞧，目睹上頭筆跡端方，層次清楚，行文工緻，便向陳杏娘笑道：“母親瞧，季先生寫出來的貼，就規整的很。現在我們家的文書帖子拿出去，也不會叫人笑話了。還是母親高超，請先生來家裡，是有這些好處。”本來傅沐槐不通文理，家中又冇有讀書的孩童，故而並冇個能代寫帖子並來往文書的人。但有事體，便隻叫鋪裡掌櫃代為執筆，此事一則費事，二來那掌櫃也是買賣中人，文墨極粗的。傅家的文書條約並百般帖子，拿出去總吃人笑話。陳杏娘白天常與各官家夫人一道吃茶閒談，也深知此事。今聽女兒提起，心中亦有些對勁，麵上還是淡笑道：“他是個讀書人，該是有這些本領在身的。”說著，略停了停，又將那貼兒看了一遍，方纔說道：“他這文采極佳，若肯在功名生用心，何愁不能蟾宮折桂！便可惜他自家冇這個誌向。”

待天寶拜彆，陳杏娘又將那信拆了，展開閱覽一番，便順手擲在炕幾上，一聲兒也不言語。傅月明見母親麵色不愉，趕緊問道：“信上說些甚麼？”陳杏娘說道：“你姑母一家子已到鄰縣了，約莫後個兒就能進城。她來信問你爹，家中可清算下了，一併傢夥事購置了冇有。信裡又說，他們遠道而來，百般物件皆不齊備，還煩咱家多多照顧。”傅月明聽了，冷靜不語，半日才嘲笑道：“我這姑母好不客氣，不消我們說，就已把這裡當作家裡普通了。”

蕙香尚不知其間變故，隻道是本身與季秋陽私通之事有所敗露，此事放在普通人家不過挨頓板子罷了，今俄然見兩個青衣節級前來拿人，竟要送問官府，心中發急，連聲告饒道：“老爺明鑒，此事並非小的一人所為，乃是受人教唆……”她話未說完，傅薇仙便自軟壁背麵快步走出，向傅沐槐說道：“父親，我屋裡竟出瞭如許的竊賊，當真可惱。我們如許的人家，容不下這等小人作怪，快些打發了她去罷！”

傅月明聽聞，試著笑道：“人間生存原多，也並非定要為官作宰，才叫出息。”陳杏娘瞥了她一眼，笑斥道：“你這丫頭，又提及這些孩子話來了。”言罷，便將帖子交予天寶，去打發來人。

陳杏娘見他麵色不好，便問道：“那兩人可去了？是為著蕙香來的麼？卻聽月兒說，我還不信呢，隻道她聽差了。”傅沐槐點頭說道：“就為著她，誰能想到，這丫頭竟和山賊私通，還打了我們家的主張！”陳杏娘說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都是想不到的事情。明兒一夙起來，我叫馮安媳婦帶人將家裡財物查點一番，看看丟了甚麼未曾。這丫頭既做了賊，難保不早動手了。”言罷，又向傅薇仙道：“你歸去也好好盤問盤問，看你屋裡少了甚麼。”傅薇仙趕快笑道：“多謝太太掛念，我那兒並未曾少了甚麼。這事兒也還冇坐實，老爺太太也不要隨聽了甚麼人的言語，就將咱家的主子認作是賊。好歹也是我們家下人，拿到公堂上去，當眾拶[1]的齜牙咧嘴的，於我們家臉麵上也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