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上房構釁[第3頁/共3頁]

傅月明走進房內，隻見老爺夫人都在裡屋炕沿上坐著，田姨娘與傅薇仙都在。田姨娘在地下站著，傅薇仙坐在一把黃楊木雕花椅上，目睹她到，便起來了。

行至上房跟前，陳杏娘常日裡使著的兩個丫頭冬梅、夏荷都在外頭廊上坐著。一見她到，冬梅趕快起來，打了軟簾起來，往裡說道：“老爺太太，大女人來了。”

這話倒是戳中了陳杏娘平常所忌，但是月明究竟是她親生，為她一個姨娘劈麵指責，本身麵上也欠都雅，便開口兜攬道：“月明究竟是年小，不懂事。肯出來為家事出出主張，已經很好了。”

傅月明清了清是嗓子，柔聲說道：“既要宴客，那客人必是和內眷一道出來的。若說將他們分開，女人在我們宅子裡，男人在外頭酒樓裡，來時分兩端走，走時也不便當。就是跟從的家人，也要分紅兩撥。再有少女嫩婦的，她們男人想必也不放心。本是一番美意宴客，倒讓人家弄的嘴上不好說，肚裡卻抱怨。父親母親且想想，是不是這個事理？”

傅月明卻端立一旁，麵上含笑，並無半分羞手羞腳之態。陳杏娘瞧著，內心也讚歎了幾聲，便叫人挪了凳子過來，令她在旁坐了，好一道說話。因又向傅薇仙道：“你姐姐在這兒同我們說話，你自玩兒去罷。”傅薇仙固然年幼，人卻聰明，將眸子一轉，便嘻嘻笑道：“姐姐既如許說，那我也留下聽老爺夫人說話好了，夫人不要攆我。”說畢，仍在本來的椅子上坐了。陳杏娘便也隨她去了。

傅月明耳聞此言，天然明白田姨娘心存教唆之意――既在父母跟前賣了好，又直指本身年幼不知事體。當下，隻淺淺一笑，說道：“姨娘不必心急，讓我把話說完。”說著，便向陳杏娘道：“女兒的意義，那日還是在家中宴客。既是人手不敷的原因，就將城中得月樓或素心樓的廚子，請幾個來家裡幫廚，開消人為便是。”

這一席話，倒說進了陳杏孃的內內心，麵上帶了幾分喜意，便伸手拉過她的去，笑著說道：“我的女兒，最是聰明懂事的，大夥聽聽這口齒，那裡另有小孩子的模樣？”

她這話雖是說的極重，卻話裡話外隻透著為月明著想的意義，傅老爺與陳杏娘都是實誠的人，一時也挑不出甚麼來。

但聽傅沐槐說道：“月明病了這一貫，幸虧幾個親戚常來看望，又薦了大夫又送醫藥方劑的。今月明既好了，咱也不能不承人家的情。依我的意義，明兒拿帖子遍邀上一邀，就在咱家大堂上擺上幾桌酒，酬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