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迷魂高湯[第2頁/共2頁]

“大蜜斯的髮簪歪了，奴婢幫大蜜斯扶一下。”一個穿戴八成新的桃紅色裙子的小丫頭手肘一彎，搗開穿綠衣的丫環，上前在江絮的頭上做模作樣地玩弄一番，然後道：“扶正了，大蜜斯跟奴婢走吧，前頭就快開飯了，夫人叫奴婢來請大蜜斯疇昔。”

終究，小丫頭們笑夠了，一個穿戴半舊綠色衣衫，打扮樸實的小丫頭上前：“大蜜斯不該這般……”

這個小丫頭生得細皮嫩肉，看起來不像做粗活的模樣。身上穿的裙子有八成新，腰間繫了一條銀紅色汗巾子，細手細腳，看起來聰明可兒。

外頭玩的小丫頭們聞聲聲音，連續跑了出去，見到江絮的模樣，亦是噗嗤笑出來。

本來，江絮是這麼個出身！幸虧馮氏和孫嬤嬤她們還瞞著她，江予彤一邊笑得短長，一邊眼底儘是鄙夷。

屋裡冇有人，也冇點燈，隻要落日的餘暉從窗戶裡透出去，灑下一片橙黃。

“我瞧著你這般敬愛聰明，今後必定能做大丫環的。”江絮聽罷，一臉當真說道。

傍晚時分，江絮醒了。

一聲聲肆意笑聲中，江絮逐步抿起唇，手指絞著衣袖，低下頭去。坐姿也不再如方纔筆挺了，腰背亦佝僂起來。

“你叫甚麼名字？”收回視野，江絮看向前麵帶路的桃紅色裙子的小丫頭。

“你頭一天返來，一應端方，臨時不要求你遵循。打明兒開端，便有專門教誨禮節的嬤嬤，到芙蓉院指導你的禮節。你要服從禮節嬤嬤的話，明白了嗎？”江子興說道。

江絮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裙上，又說道：“你穿的比她們都好，隻料子就不一樣，你是夫人房裡的大丫環嗎？”

江絮低下的臉上，帶有一分羞怯，小聲說道：“我記東西很快。”

“奴婢叫柳枝。”小丫頭脆聲說道。

“開口！”江子興立時黑下臉，“這幾個字，今後不準再提！”

江絮漸漸拿起筷子，卻不急著動，而是看向坐在中間的江予彤。看了一會兒，才捏著筷子，伸向盤子。

直到來到前院，江絮走進屋裡，柳枝才恍然回過味兒來，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江絮的意義是，她一輩子隻配當個丫環，最多不過是個大丫環？

江絮垂著的眼睛，深了深。

這個小丫頭倒是麵熟，宿世冇如何見過。

江絮點點頭，小聲答覆：“是，老爺。”

楚楚不幸的神情，襯著她明麗的小臉，格外動聽。偏她梳著一頭歪傾斜斜的頭髮，又插著亂七八糟的釵環，倒粉碎了那份動聽，顯得風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