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花羨魚絕處重生卻疑是南柯一夢(三)[第1頁/共3頁]
而這會子,花如玉見花羨魚精力不振,珠兒亦是一副垂首恭肅敬聽的謹慎樣,內心比甚麼都受用,便端起了放床邊的藥碗,吹了一口,道:“藥還是得趁熱吃纔好,不然涼了就無益了。來,快喝了,我但是帶了你愛吃的甜瓜條來了。”
花玄魚在一旁忙給花羨魚打眼色,可花羨魚就是不管不顧了,就是要將夢裡夢外的愁悶仇恨一氣宣泄了出來,道:“那邊學來的?哼,二姑姑常日裡對我們的言行身教可不淺,還用到那邊學去。這不我又學了一句,姑姑方纔有句話如何說來著,哦,對了,說是有甚麼樣的主,就有甚麼樣的仆。”說著,就指向秀蓮,“姑姑賢惠,丫頭天然也不遑多讓。秀蓮不但把姑姑服侍熨帖了,還把貴四叔也奉侍得全麵。”
花羨魚笑道:“二姑姑隻當我這場病是如何得的?還不是因著在園子裡瞧見不該瞧見的東西,又不敢作聲,躲在風口處,這才受了風的。”
來人不是花如玉另有誰。
秀蓮還不明白世人到底笑甚麼。
花羨魚這才收起了覷向秀蓮的目光,端過碗來,一氣喝了見底,又從速遞了出去,被苦味激得胃裡一陣翻滾,好不輕易才壓了下去。
花羨魚又笑道:“那昨日領著我們姊妹到園子裡去給老太太存候的,又是誰?”
花玄魚將托盤放床邊的繡墩上,又道:“你就隻顧你本身痛快,也不管彆人死活了。你又不是不知,二姑姑纔跟著三叔婆學管家,又最是瞧不慣韓表哥同我們家親厚的,巴不得出一件事給她摒擋了,既在家裡立了威勢,又敲打了你,分身其美的,你還往她刀口上撞。這不,昨兒個前腳大夫來,後腳她就過來把珠兒給發作了,說得可好聽了,說你阿姆和珠兒耍懶,冇照顧好主子,小懲大誡以儆效尤。讓她們跪了半日的碎瓦礫,說若另有下回,就把她們都給攆出去。”
“我們家阿羨雖惡劣,卻也不是信口雌黃的,是不是渾說,當場考證過就曉得了。”康大奶奶從外頭出去,又當機立斷道,“這但是事關臉麵和性命的事兒,草率不得。”
將藥碗轉手遞給花玄魚,花如玉又道:“既現在阿羨你也大了,就該有大女人的樣兒纔是。今後有兩樣你就得服膺了,頭一樣就是‘男女授受不親’這條,可不能再這麼冇皮冇臉地往韓小相公他們跟前湊了,謹慎名聲;這第二嘛。”
這架式,是讓花如玉主仆承諾驗也得考證,不驗也得驗,歸正彆想跑。
花如玉笑著接過碗,道:“這下可好了,往年不曉得要說多少話才哄得她吃了這些苦湯水兒的,本年倒是不消了,可見我們阿羨到底是大女人了,不比昔日了。依我看,再過些日子也是該和大嫂提了,也是你該留頭蓄髮的時候了。”
少時,花如玉就帶著她的丫頭秀蓮出去了。
見花如玉來,花羨魚內心再不樂意也要啞忍著低頭,給花如玉見禮的,免得花如玉藉著這茬又生出是非來。
“姐姐?”花羨魚有些驚奇。
花玄魚說的阿姆不是彆人,恰是花羨魚的奶媽唐嬤嬤。
花如玉一麵說,一麵瞧了珠兒一眼,“像我們如許人家的女人蜜斯,奶媽丫環很多少人跟身邊奉侍纔是端方,可你卻偏不一樣。曉得的說是你本身把他們都撇個潔淨圖安閒,才把這些東西都慣得慵懶無用,目中無主了;不曉得的,多少人都說你是甚麼樣的主,纔有這甚麼樣的仆。你的名聲都是讓她們給帶累壞了的,以是姑姑少不得幫著你經驗了她們一回,看她們今後還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