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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年富與張玉相坐對飲之時,門彆傳來一陣鼓譟。隻聽一女子苦苦告饒,“公子饒命——”月鬆苑的嬤嬤倉猝勸架,“公子部下包涵,芙蓉女人身材嬌弱,可當不得公子一拳!”梨枝打簾走出配房,乍聽“芙蓉”二字,神情一愣,與年富對視一眼,隨即翻開窗欞。北麵窗外對著的恰是月鬆苑大堂。現在大堂渾家滿為患,多是些唯恐天下穩定的肇事者。一男人臉孔猙獰,揪住女子髮髻將之從閨閣以內拖至大廳,隻見那女子姿容絕美,身姿曼妙,現在倒是神采慘白,衣衫不整,苦苦告饒。
“小小青樓賤婢,竟是蛇蠍心腸,慫人害命,可愛至極!”說完竟是揚手要打,嬤嬤急了,這一巴掌下去定然毀了芙蓉嬌媚的臉龐,因而上前覥顏相勸,“公子高抬貴手,這其間定是有曲解!”氣憤男人冷哼,“有甚麼曲解?!她是不是樓裡的花魁,名喚芙蓉?”嬤嬤道,“是芙蓉不假,可——”話未說完,男人道,“既是芙蓉,那本公子今番要找的人恰是她!”嬤嬤神采泛白,“公子但是那葛公子的朋友?”氣憤公子神采一沉,“他也配!”嬤嬤迷惑,轉念一想道,“莫不是那梁君之親?”氣憤公子怒道,“為一青樓賤婢殺人者,死不敷惜!”
纔好,一醉解千愁。”話音剛落,竟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
“這叫甚麼花樣?”朱軾破開南瓜盅,但見黃燦燦的南瓜腹中色采素淨,香氣怡人,聞之令人食指大動。朱福道,“那少年稱之為蜜汁八寶南瓜盅。”朱軾點頭,“名字倒也適宜。”提箸沉吟半晌,又緩緩放下,“那少年安知十五年前朱家鎮路秀才特製南瓜粥一事?”
年富道,“幻成明月宿世影,儘洗鉛華粉黛羞。我欲乘舟兼破浪,五雲天畔任我遊。小小女子,氣度竟然如此寬廣豪放,當今之世,男人大不如也!”年富的誇獎令曲仙茗香腮緋紅,“仙茗一早曉得當日在那狀元樓裡,年公子便已然看破仙茗身份。”說完瑤瑤頓首,“仙茗要多謝年公子成全之德,讓仙茗如願得嘗,過了一段‘蒲月天畔任我遊’的清閒光陰。”梨枝顧恤道,“mm不如留在都城,待孔家伯母身材好轉,孔集公子天然會返來的。”說完目光幽怨望向年富,曲仙茗含淚點頭,“感謝姐姐體貼,仙茗自幼與公子結伴,此恐怕是存亡不相離了。”孔集心頭大痛,紅著眼眶抬頭望向窗外。
“好大的口氣!”朱軾不以忤,反而見那南瓜盅質料無外乎紅棗、枸杞、蓮子、赤豆、冰糖為料,實在淺顯的很,食之甜而不膩,自有一股南瓜的暗香,朱軾道,“本日這事倒也新奇。”老婦人道,“老爺的意義是那少爺人還會再來?”朱軾點頭,“但是!”朱福緊跟著說道,“老爺方纔問那少年人如何曉得十五年前老爺回籍祭祖一事,老爺成日裡忙於政務,得空他顧,現在這城中茶館裡的平話先生最愛講的,而老百姓最愛聽的便是這‘南瓜記’。”
年祿道,“必然勃然大怒,命令封閉茶館,徹查著書立說之人!”年富又問,“如果是富察馬齊大人又會是何反應?”年祿道,“約莫會講些‘故事大有誇大不實之處’之類謙善禮拒的說辭。”年富再問,“嵇曾鈞垂白叟呢?”年祿答覆,“定然淡然一笑,當作從未傳聞過‘南瓜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