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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笑意盈盈目送著年富一行的身影消逝在百花叢中,中年男人冷冽如刀的眼神瞄向一旁仆人之首,仆人慌鎮靜張跑至跟前,垂手而立,“寧管家!”被喚作寧管家的中年男人冷聲道,“這雙眼招子如果無用,不如割下來喂狗!”仆人麵色慘白,雙股顫顫,“請寧管家再給部屬一次機遇,部屬包管再不會看走眼!”寧管家冷哼一聲,拂袖拜彆。
連續數日,相安無事。這一日船舶停靠江寧府船埠采買補給,年祿一大夙起來見船上冷僻,一探聽才曉得江寧府一年一度的“遊園會”就在本日停止。興沖沖回稟,換來的是年富的一臉迷惑,“遊園會?”年季將從不離手的酒葫蘆係掛腰間,麵露神馳之色,“這‘遊園’是本地鄉名流矜出資補葺養護的百大哥苑,苑內珍奇樹木花草多不堪數,每年恰逢百花齊綻之時,便停止遊園詩會,雋譽其曰‘遊園會’。”年祿雙目放光,眼巴盼望向年富,年富挑眉,“看來不去是不可了。”
炸了毛的小女子指著年祿的鼻子,嬌聲嗬叱,“倚門偷窺,這又是孔老夫子教的哪門子體統?!”年祿麵色烏青,“你在說誰倚門偷窺?!”小女子麵露不屑,“大師心知肚明,何必揣著明白當胡塗!”如此大的動靜,又觸及“狂徒”“偷窺”的敏感話題,前後不過半晌工夫,船艙門外擠滿了人。
德馨點頭,“話雖如此,可竹韻是否曉得這位陳姓老者祖上是何人?”年富苦笑點頭,“除了曉得這位蟄居散人姓陳,隱居江南,其他便一無所知了。”德馨瞭然,“難怪了,若然竹韻曉得這位陳姓老者便是陳孝儒的先人便不會有此一問。當年先帝在時,曾多次慕名招賢,何如蟄居散人常常回絕,且行跡不定,最後也都不了了之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其聲溫和清脆好似深穀當中一股清泉潺潺流淌,令民氣湖乍然安靜。世人的目光跟著女子蹁躚走出,而變得癡迷。如果說梨枝是一株雨夜獨綻的嬌美梨花,年斌是那倚牆映雪而發的傲骨紅梅,那麼麵前女子定是一株充盈江南水鄉氣味的美好芙蓉,“淨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約莫便是描述麵前女子的素雅與絕美。
見德馨將另一塊和田玉係掛腰間,非常得意的自我賞識之際,年富俄然道“你可知江南有位蟄居散人?”德馨一愣,略作思考後答道,“你所說的蟄居散人但是姓陳?”年富點頭。德馨持續說道,“蟄居散人客居江南已有三十餘載,一貫深出簡出,從不會客。傳聞其門下弟子個個出類拔萃,乃人中之傑,隻是可惜這位老者過分奧秘,世人大多對其人其事知之甚少。”年富訝然,“官方藏匿如此德高望重的老者,天子定然食不安寢不寐,恐怕早早一紙聖旨封賞鴻臚,又豈會令之清閒山林,廣收門徒。”
因而三人晃閒逛悠走馬觀花進了江寧府,一起探聽直奔“遊園”而去。依山傍水而建的“遊園”範圍之巨,年富平生僅見。隻從園外往內瞧,端的是花團錦簇,應接不暇,穿越其間的遊人無不輕衣薄紗,氣質風騷。遊園門前兩側仆人目露凶悍,遊人魚貫而入,時不時有人被攔下,一番口舌之爭後,或憤然拜彆,或進入園內。排在隊尾的年富不由蹙眉,“莫非進入這園內需求投帖?”
而另一塊一樣的背景之色,隻是在那寒宮樓宇之下,一名身形苗條的文士抬頭祈盼,目露幽情。德馨拿起此中雕有文士的和田玉,麵朝陽光,在那寒宮月影之上一個閃動著金色光芒的“德馨”印章若隱若現。年富依葫蘆畫瓢,果見美人所依望的方向,“竹韻”二字超脫雋秀,年富笑靨如花,“從那邊尋來如此寶貝?”